程一愣住,她腦子裡都是韓陸那句話。
跟韓陸回家,跟他回他的老家嗎?
韓陸的老家在一個縣城,蕪江,地方不大,聽韓陸說依山傍水,環境好,空氣新鮮,而且,水土好,那兒出來的姑娘水靈漂亮。
溫淺予也是那個地方的。
程一不憧憬小縣城,她就饞有紅薯丸子吃,圓圓的金黃金黃的,甜絲絲。
以前,她不吃這些。
那天下午,韓陸特意做的,用了兩個多小時。
程一不要吃,韓陸硬喂她吃了一個進肚子裡。
吃過一個,就愛上了,不再提油膩熱量的事。
程一嘴角無聲勾著,淡淡說:“不去。”
她就隨口一說的,心裡沒排斥嫌棄的意思,她也不知道當時韓陸怎麼想的,他有一會兒沒說話,電話裡沉默著。
程一正要開口,聽到韓陸那頭的警報聲。
稍後,就聽到韓陸說:“程一,先不說了。”
“韓陸。”程一急忙叫住他,“你注意安全,要平平安安的,不許再受傷!”
韓陸心裡一暖,“知道了。”
結束通話,程一關了手機屏幕,她呼了口氣。
車上放著的紅薯掉下來,滾到程一腿上。
程一吃不了那麼大個的紅薯,涼了就不好吃,她看到一位清潔工拎著掃帚孤零零掃地,手上凍的通紅,也沒有戴手套。
程一又想起韓陸,她想著韓陸救每一個人,一個小動物,以及他英勇義無反顧的衝進每一場火裡的身影。
他人是熱的,就像火,像太陽。
他的心也是,很暖。
程一把剩下的紅薯裝回去,又往袋子裡塞了幾張紙巾,她下車把還熱著的紅薯送給那位清潔工老人吃,對方說了好幾聲謝謝姑娘。
程一心頭感到了點暖。
久違的暖意,讓她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程一說不出為什麼,討厭自己的心,麻木冷漠又壞又沒良心,可剛剛,她被那個清潔工的感激的笑震撼到了。
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而已,她被觸動。
程一想,溫暖從來與金錢身份名利權勢無關。
在於人心。
程一終於理解,為什麼她和周亦行,隻有刺激沒有激動,隻有感官的愉悅,心靈深處沒有一點靈魂起舞至死不渝的感覺。
而和韓陸在一起,她的心會跳動的狂熱。
每當韓陸用力,程一總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程一打電話給程淩楊,程淩楊沒接,她又打給程淩楊秘書,秘書說程總不在公司,他今天一下午都沒來。
程一心裡明白,她掛了電話去梁芊兒家。
程淩楊應該在那女人那兒。
五十多歲的人,外麵女人要給他生孩子,她爹這是又要有後了,福分不淺啊。
程一冷笑一聲,內心失望到低處。
程一開車到半路,接到家裡阿姨的電話,“程程,不好了,你媽去找梁芊兒算賬了!剛剛不知誰來了一個電話,她知道你爸晚上就在梁芊兒那兒住,你媽氣的砸東西,然後就開車出去了。我擔心她情緒失控,會做不理智事,你趕緊給你媽打電話勸一勸啊。”
程一眉頭止不住的跳,“我知道了。”
她又問:“她去多久了?”
阿姨說:“剛走五六分鐘。”
程一這邊掛了,立馬加快速度,同時手機開外音,先給夏至打,夏至不接,她又打程淩楊的號碼,也沒接。
梁芊兒的電話,程一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