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有車進來。
再停車,接著是鎖車聲,腳步走近聲。
程一雙手抱臂,背靠牆,她原地就沒動過,安靜抽著煙,不聲不吭。
程淩楊出門買完一兜子青葡萄跟酸青的橘子回來,見大門敞開也不關,喊梁芊兒一聲,邊進門邊大聲:“門開著都不嫌冷的慌,這要是凍著我寶貝女兒我可心疼了。”
結果進屋卻看見程一,人愣住,止住聲。
程一盯著人瞧,看著程淩楊一張臉瞬息萬變。
她心裡冷冷笑一聲。
原本心裡的那一點愧疚消退的乾淨。
程一勾唇,眉眼極淡,說出的話也透著淡淡的冷意,一股子冷諷:“你哪個寶貝女兒,你是說地上那個?”
她指指樓梯口地麵。
“胡鬨!你怎麼會找到這兒……”話沒說話突然收住,順著程一手指的方向,程淩楊扭頭,再看到樓梯口處大理石地板上一攤刺目鮮紅的血液,他臉色頓時大變,手上袋子掉地上。
不用想,也知道是梁芊兒出事了。
程淩楊火冒三丈,扭臉吼程一:“你乾了什麼好事,程一,你胡鬨!”
“我乾的好事?我胡鬨?”程一冷哼。
她的心失望至極,明白程淩楊是真的對梁芊兒有情,他緊張在乎梁芊兒肚子裡的小孩。
程一什麼都不想說。
程淩楊臉色厲:“程一,最毒婦人心,你媽心思惡毒,沒想到你也一樣!那是一條命,你們眼裡,人的命是隨便可以傷的嗎?”
這話,程一聽的耳朵很刺。
夏至跟程淩楊二十幾年的夫妻,為他生一對兒女,到頭來,被丈夫指責,心思惡毒。梁芊兒就沒錯,善良體貼,當初要不是她,程一應該還有一個親弟弟妹妹的。
誰害的,還不是梁芊兒!
這事一想,程一就火大,脾氣壓都壓不住,她說話就嗆人,疾言厲色質問:“你彆擺父親的譜,你好意思,有臉說?你背著我媽把外麵女人肚子搞大,接下來是準備離婚小三扶正,還是打算一直躲著藏著把你的私生子養大?家醜不可外揚,老程,你不要臉,我哥呢,你當真一點不顧及他?你真不怕我哥跟你翻臉?”
程時現在根基硬,他想動程淩楊的公司也是他願不願意的事。
是收購還是整破產,都看程時的意思。
程家,程時跟程淩楊早就父子關係鬨崩。
程一:“老程,人老了得服輸,彆討打。”
程淩楊氣的說不來話,胸口起伏上下劇烈。下一秒,他疾步過來臉色暴怒的能結冰,揚手就扇程一臉。
程一立馬避開,冷臉對峙。
“你動手打我一下試試!”
她冷聲:“沒人推她!她自己滾下的樓梯,怨不得了彆人。老程,彆人都說夫妻情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在外麵生野種,不怕報應?”
“程一,閉嘴!”
程一忽而又笑下,偏要說,她沒說完。
“你最大的報應就是斷子絕孫,可惜了,我和我哥會長命百歲。所以,就報應你自個頭上。人是我刺激的,我就是不允許她肚子裡的野種生出來。還有,梁芊兒懷孕的事,最好彆讓我哥知道,否則,你回家種花逗鳥吧。”
程淩楊指著程一鼻子,氣的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捂著胸口,心口疼。
程淩楊有高血壓,不能狠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