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陸以為說這些話,程一會惱怒的動手。
她的脾氣,打他一巴掌,很正常。
可程一沒動,她眼裡的光不變,冷冷清清,也不說話,不生氣,就杵那兒,安靜無聲。
稍後,她沒什麼表情,轉身走了。
背影冷漠孤獨,雨下大了。
程一走遠。
韓陸站在小賣部下,盯著程一背影,身體僵直唇角緊繃。他心口空空的,撕裂般隱隱悶疼。
他想衝上前,把程一抱懷裡,緊緊的摟住她說聲對不起,我沒存心羞辱罵你的意思,我隻是想趕你走。程一,怪我。
可事情走到這步,他沒回頭餘地。
他沒資格,擁有程一。
韓陸隻能狠心,不讓自己舉棋不定。
韓陸僵硬的不知道站了多久,才離開小賣部。
程一淋的渾身濕透回去的,在前台碰到莎姐,莎姐嚇一跳,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程一淡聲:“沒帶傘,我先上樓。”
人前腳走,莎姐忙從老板娘又多借了一個熱水壺,上樓給程一送過去。
程一回屋裡燒熱水洗了澡,她又下樓問老板娘借了一個吹風機,吹乾頭發就睡覺了。她一點兒沒哭,也沒虐自己,就是覺得心口冷,多厚的被子都抵擋不住身體的那股冷。
她嬰兒一樣蜷縮的睡了一夜。
翌日,程一輕度感冒發燒,額頭有些昏沉。她沒提這事兒,一個人去藥店買了藥就涼礦泉水吃過後,回旅館去找樂北北算賬。
孫智的腿因樂北北而傷,樂北北回來就睡,沒說去醫院看孫智一眼。
孫智的,她的,程一今天一塊兒算。
程一敲門,樂北北披頭散發穿著睡衣嘟囔著嘴抱怨的開門,人還沒清醒,被程一一本冷水從頭澆下。
樂北北一愣,一秒後,“啊——!”
程一把盆“咣當”一聲丟樂北北腳下,走了。
樂北北又叫又蹦:“要死啊!!你要死啊!”
程一不帶理的,走到走廊儘頭,轉身下了樓。
程一沒吃早飯,沒胃口。她今天還有一件事要做,程一出了門,打車背著包去縣城裡的消防培訓訓練基地,找門外站崗的人,說找人。
韓陸。
韓趙魏楚燕齊的韓,陸地的陸。
站崗執勤的問:“你是他什麼人?”
程一淡聲:“他老婆。”
大概等十多分鐘,門開了,一身綠黑衣訓練衣褲的韓陸出來,看到程一,他人一怔。
韓陸走程一麵前:“你怎麼來了,找我有事?”
他聲音冷清,臉上表情也是。
“我老婆?”
韓陸問一句,唇角噙無笑意的笑。
“對不起,我沒懷孕,沒你孩子。”程一回答。
韓陸唇角抿著,他不再說話。
程一抱著手臂,淡睨一笑:“昨晚突然想起個事,咱兩完了前,我送了你幾套衣服,對吧?現在想想,我沒必要送,浪費。那幾套衣服很貴,沒吊牌也能退貨,我手頭緊張用錢,你把衣服麻煩還給我吧。”
程一:“我不是糾纏,我隻想拿回我的東西。”
咱兩完了。
韓陸腦子裡都是這句。
他喉嚨酸澀,人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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