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韓陸沉下心學習,演練培訓,有時候晚上再出去吃飯,他彆的不點,隻點一碗牛肉拉麵,每次都吃這也不嫌膩味。
不過有心細的人發覺到異樣。
韓陸每次都在同一家同一個位置吃飯。
這幾天,那天吃飯的那位姑娘沒再出現。
吃完飯,一個人看了眼手機,說:“蕪江什麼不多,就水多。瞧著吧,過幾天連續大雨暴雨的下,老百姓農作物又得遭殃。”
韓陸聽了沒反應。
那人忽然說:“韓陸,上次旅館住的還有山上去找的那幾個人,都是你朋友嗎?看著都挺有錢,有身份的,不像我們這種層次的。”
韓陸頓下:“不熟。”
那人也沒多猜測,笑下:“以為你跟他們認識麼呢。還說讓你介紹下。不是有個姑娘呢,脾氣挺冷還挺火爆,可長的是真美。”
韓陸抬頭:“你看上了?”
“不是我。”那人嘴咧著,“是桐洲的一個支隊大隊長,他看上那姑娘了。”
韓陸沒說話,抽一張紙擦了擦嘴。
他起身,麵無表情,然後走一步又回頭,冷淡的丟下一句話。
“告訴那人,彆打那姑娘主意。”
韓陸付賬完,拐入小賣部買了一包煙,他撕開盒子倒出一根,咬在嘴角上,正拿打火機,口袋裡手機嗡嗡響的震動。
是陳琴,來了幾條短信。
【韓陸,葉清下月預產期,你怎麼考慮的,孩子得在醫院生,也得上戶口。】
【這樣,你先跟葉清領證,穩住她,把孩子生下來再說。韓陸,你也不想一屍兩命吧?】
【陸家五條命,加上孟葉清母子,七條命握在你手裡,韓陸,你也不想害死我們的是吧?媽保證,葉清孩子生下來我跟你爸會撫養照顧不麻煩你,你跟葉清過也不好不過也好,你們自己處理就行。韓陸,爸和媽不用你養老,這件事就當你還我們養大你的恩情了。】
韓陸看完,把短信都刪了。
他沒回,也不接電話,靠著牆角低著頭抽煙。
幾分鐘,他回去了。
地上一堆被碾碎不成形的煙頭。
天是說變就變,程一的衣服洗了,放在外麵公共走廊晾乾,等晚上冷了,出去取時,發現衣服不見了。
彆人的衣服還在,唯獨她的,丟了。
程一去找老板娘,老板娘說旅館沒裝監控,再說丟什麼都不至於丟衣服。這年頭,誰還不至於窮到偷衣服地步。
老板娘說:“你拿衣服挺貴吧,要是價格貴就不好說了,好東西還真招人惦記。”
程一丟的是兩件外套,一件古馳黑色大衣,一件意大利小眾品牌的灰色外套。
索問無果,程一也沒在為難人,上樓。回到房間,她也想過有沒有可能是樂北北,不過應該不是,樂北北這兩天去采風人沒回。
算了,丟了丟了,無所謂。
就算能找回來,程一也不會再要。
被彆人碰過的,已經臟了。
反正她不打算再呆,她明天就回去。
第二天程一沒走成,莎姐吃壞肚子得了急性腸胃炎,程一多留了兩天。
三天後,傍晚,她租了一輛車回桐洲。
就程一自己,其他人沒走。
小縣城加油站不多,也不好找,程一把車加滿後,往回開,她帶了點東西給孫智他們,又多繞了半個山頭。
走時,已經下午六點半。
車開了幾分鐘,突然天就變陰,烏雲密陣黑壓壓的翻湧,大風吹的山林裡的樹葉嘩嘩作響。
緊接著雨點砸下來,鋪天蓋地敲打在車上。
這條路很長,是鄉下,離縣城有段距離。
山下鄉路隻有程一一輛車,她開的慢,不敢開快視線也不清晰,車隻能一點點往前挪動。
程一以為暴雨下一陣子就停,結果下沒完。
越下越密集,也越大。
程一把車停在路邊靠裡,她不知道還在山上那幾個人怎麼樣了,莎姐他們有帳篷,應該會及時撤退。現在她也無暇多顧,她自己能不能走得了就是個問題。
太大的暴雨。
程一擔心,會有山體滑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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