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看天氣的習慣,說走就走一聲,無顧忌。
這次,就撞到了,被大雨困住。
坐車裡等了會兒,雨把程一與外界隔斷,悶閉的空間,格外讓人心情壓抑。程一找手機,打開發現手機紅格,電量不足,她找數據線連車上充電,結果,悲催的沒找著。
數據線忘了,落在旅館。
程一心煩意亂的砸了下方向盤。
她雙手抱著頭,長發傾散下來,人低著腦袋沮喪的趴在方向盤上。程一咬唇,恨不得錘死自己。
真他媽的蠢。
七點三十,程一沒碰到一輛車。這個地方臨近山區,周圍沒有居民住戶區,手機再耗下去等會兒就關機,雨絲毫沒停的趨勢。
程一發動車,慢慢往前開。
大約開了五分鐘,車突然陷進了一個坑裡,車輪掉進去,整個車下陷。
程一踩油門,車輪打轉,沒效果。
這一刻,程一是真的心情沮喪絕望。
車上沒傘,程一衝下車,跑進大雨中,她看了一眼車輪陷進去的位置,路邊一個水坑,像是被什麼砸裂的,水缸口那麼大。
沒有幾個人車後推車,肯定是上不來。
程一渾身濕透,心升起一種無力暴躁感。
她又回車上,打電話求救。
可程一不知道具體位置在哪兒,附近一片山連接著山,信號也弱,她半天跟對方講不明白,對方還在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問。
程一手機馬上沒電,她心急:“你問我,我他媽哪兒知道,我怎麼說清楚。”
程一掛了,打給車行服務中心,哪知她按錯了電話,打給了韓陸。
韓陸接的快,聲音似疑惑:“程一?”
他站在屋簷下,望著雨簾想事情。
程一電話打給他,韓陸立馬接了。
程一管不了三七二十一,情況緊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韓陸,她看一眼手機電量,心口跳的很快,語氣快速急切說:“韓陸,我被困住了,手機馬上就要關機,沒電。我不知道我在哪兒,周圍都是山,車卡在坑裡,也沒有人,我前麵地方,山頭有泥水飛濺到大路上,我怕雨一直這麼大的下,有山體滑坡。”
韓陸一聽,他手指一緊站直身體。
韓陸沒慌亂,他引導程一:“彆慌,程一,說你從哪兒開始走的,東西南北哪條岔路,往前開了多少分鐘。”
程一趕緊速想,可沒來得及,手機沒電了。
程一惱的不行。
程一手機自動關機掛斷,韓陸捏著手機,臉色冷俊嚴肅,他轉身跑進屋。
訓練營裡的其他大部分人調到市區參加一項救援任務,韓陸身上有傷,他沒去,和幾個人留著沒走。
韓陸也慶幸,幸好,他沒走。
韓陸借了一輛摩托車,戴上頭盔穿了一件防雨衣,長腿跨上車,轟隆一聲,開出去。
山路雖多,可通往縣城的主路就那麼幾條。
雨照這樣下的程度,難不保山體滑坡。
想到程一一個人困在黑漆山路上,韓陸心有些急,他加快速度。
周圍一邊黑漆,隻有車頭大燈照亮前方一小片路,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
程一不知道睡了多久,頭昏昏沉沉。
夜裡睡覺凍著了,加上剛才的淋雨,她有點兒燒,車上沒水沒煙也沒藥,衣服她沒厚的,換了裡頭薄的不檔冷。
裹緊了,程一還是覺得冷。
骨頭裡的冷,疼。
韓陸還沒來,程一也不知道幾點。
昏昏沉沉的,程一又睡過去。
再醒來,程一是被驚醒的,她睜眼,有人用力的敲車窗。程一一抬手臂,渾身綿軟無力,她感覺的到自己全身發燙。
這半年,她發燒次數比以前十年都還多。
外麵的人是韓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