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一天天漸溫暖。
這天周久,天氣好,藍天白雲,清風習習。
程一昨晚睡得晚,一早睜眼醒來,陽光透過窗簾招進來,日光暖融。她伸個懶腰起床,早上吃了麵包雞蛋,收拾收拾去醫院。
程一上午陪韓陸說話,看醫生給韓陸做例行檢查,中午,她沒點外賣,沈襄說過來送飯程一沒讓,她自己下樓去街上隨便吃點。
程一點的牛肉麵,撒了蔥花。
一小時,吃完就回了。
她手上有油,先去公共衛生間一趟,隨後才去韓陸病房。走到門口,門開著,程一聽到病房裡麵有人說話,一男一女聲。
女人聲音有些熟悉,是韓陸養母。
男的,程一沒聽過,不知道誰。
程一慶幸穿的是平底鞋,不是高跟鞋。她沒驚動裡麵的人,悄無聲息的進去,病房在裡,外頭是衛生間洗手間,程一靠在衛生間牆壁豎耳朵聽著。
無意偷聽的,因為陳琴說的一句話。
陳琴說:“韓陸要是死了,孟葉清怎麼辦。”
病房裡安靜幾秒,程一聽著,隨後就聽到陸峰輕聲帶笑說:“什麼怎麼辦,孟葉清跟他韓陸有什麼關係,她人跟孩子都是我的。”
陸峰站在病床尾,口氣冷嘲:“這醫院一天費用上萬吧,還是這麼高級的病房。他成天到晚躺在這,死不死活不活的,還燒成這個惡心的鬼樣子,惡心誰呢。”
陸峰嘖嘖兩聲:“不如死了算了。”
陳琴:“你嘴給你兒子幾點口德,彆什麼話都往外冒。”
陸峰聳聳肩膀,走到韓陸麵前,把韓陸從頭到腳打量一遍,鼻腔裡哼出一聲笑。
“這還真成怪物了,還留著張臉沒燒毀容,算他幸運。不過,他這也算廢了,腿也殘疾,我看他醒了怎麼活。真死了好,省的他這麼憋屈隱忍,想弄死我。”
“也省得以後忍著頭上綠。”
陳琴正想說什麼,程一走出去,冷淡淡的薄笑一聲:“還真是,韓陸這個傻逼。”
程一突然冒出來,兩人嚇一跳。
陸峰看到程一,眼裡有驚豔,他眼睛眯下,上下打量程一,目光從她腿到胸到臉,心歎這女人真他媽尤物。
性感冷豔又漂亮。
程一背靠牆,盯著陸峰:“再看,老娘把你眼睛灌硫酸。”她手指戳了戳下巴,低頭思考,若有所思想了想,都明白了。
程一問:“孟葉清是你強|奸的吧?”
陳琴眼皮一跳,斥責:“你少胡說八道!”
“喔。”程一淡淡說。
她拿著電話,找到李慕沉的電話頁麵,手指一點撥出去,抬眼看陸峰:“我沒空聽你們胡說八道臟了我男人耳朵,滾出去!不然我問問我朋友,孩子生了,強|奸罪還成不成立。喔,對了,我朋友是警察。不好意思,電話通了。”
陸峰眼神陰沉的一把衝過來搶手機,程一正準備發狠踢陸峰襠部,突然聽到一道輕顫微冷的聲音。
“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程一愣下,扭頭去看。
孟葉清臉色發白,她抱著孩子,兩手臂在抖,兩肩膀同樣在輕輕顫抖,她一步一步走過來,眼睛死死盯著陸峰,眼睛裡迷茫疑惑。
孟葉清問:“我的孩子,是誰的?”
沒人回答,病房裡一片沉寂。
孟葉清沒去看韓陸,她低頭,望著懷裡睜著黑眼睛的兒子,她仔仔細細去看,從眉眼到鼻子再到嘴巴,都不像韓陸。
怪不得,韓陸不娶她。
怪不得,她酒醒後沒看到韓陸。
怪不得,陳琴這麼疼愛這個孫子。
原來,不是因為是韓陸的孩子,而是這個孩子是陸峰的。
孟葉清突然開始大笑,然後大笑,她笑的全身顫抖,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全身都是絕望和奔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