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陸極淡笑了下,目光沉,落自己右腿。
“無關我舍不舍得。”
韓陸目光寡淡,銳利,“不說我身體燒傷的事兒,就單論我的腿,走路都不正常,我這副樣子跟程一在一起,看她被人笑話嗎?”
韓陸嗤聲,搖搖頭,“我被人笑話這沒所謂,可程一不行,我配不上。”
什麼就配得上?周亦行那種?
有錢有貌門當戶對,會背著程一出軌的?
這話單譯不認可,這個世界沒誰就該配的上誰一說。單譯家境不錯,他從小到大在他那個圈子裡看到過多少配的上的門當戶對,可有多少夫妻真正的幸福恩愛,兩顆心往一處使?
反而,互相算計爭鬥多的是。
最後鬨的慘敗,妻離子散的也有。
不說彆的,程一父母就是個例子。
門當戶對,各種匹配,可隔著心,夫妻關係水深火熱一輩子,程一從小不見得有多幸福,她目光裡沒有星星,對生活沒有熱情,她的冷淡麻木,根本問題,就源於家庭。
這些,韓陸都沒有體會。
單譯不讚同,他說:“你錯了韓陸,程一在意的不是彆人目光,她那性子,也不會在乎。她在意的是你,世界上隻有一個韓陸。愛程一連自己命都不要的韓陸,就僅有一個。而程一,也一樣。”
“你在成佛,不在墮魔。程一就是。”
韓陸愣怔,久久說不出話。
他的心,狠狠因單譯的最後一句震到。
外頭,程一在跟林言說話,病房門打開。
一看到單譯,林言起身抓住自家老公手臂,一臉好奇問:“三哥,你跟韓大哥聊什麼呀,這麼長時間,我們都等好久呀。”
單譯抬手,手掌放林言後腦勺,揉了揉。
單譯淡笑:“聊男人事,不告訴你。”
林言無語,生氣打了單譯一下。
單譯順勢牽住林言的手,握住,抬頭看程一:“說了會兒話,他的嘴有些乾,應該渴,辛苦照顧他。”
程一點點頭,微笑:“謝謝。”
一句謝,謝什麼,彼此都懂。
單譯跟林言離開,程一把花拿進病房。
韓陸閉著眼睛,聞到空氣中的花香味,睜眼看過來,程一徑直走到床頭櫃,把原先的花換掉然後裝進去新的。
韓陸注意到林言的鞋,幾乎少穿高跟鞋了。
變的乖。
韓陸盯著程一看,她去扔花,然後打洗手液洗手,他腦子裡想的都是單譯的話。
程一已經走過來。
韓陸還在出神,他人沒察覺,程一就湊近親了他側臉一口。
她像出門回家交代丈夫的妻子,“我回來了。”
韓陸淡淡“嗯”聲。
他什麼都沒問,程一去厲川那兒知道的那些結果,剛才單譯都告訴韓陸了。
韓陸從來都不知道,程一得罪過一些人。
那些人,都是些背負人命喪儘天良的亡命徒。
韓陸心口疼疼的,為他的程一。
程一說:“你不說話,這種眼神看我乾什麼?”
韓陸注視著程一,行動遲緩,他手臂的肌肉還是細密針紮的在疼,但是他在做,懷抱對程一張開:“過來我抱抱。”
男人聲音低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