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陸眉眼深沉,如山又如水。
他撫著程一頭發,解釋:“沒不要。”
哼。大爺的!臭混蛋!
程一翻個白眼,悶騷也不是這樣悶的,這臭男人性格隱忍的要死,哪怕為你送錢他嘴上都能說句錢上有細菌,臟,他不要。
程一聽到韓陸聲音啞,才想起單譯提醒韓陸嘴乾口渴,剛激動忘了這茬,她進來這半天,她不問沒倒水的意思,韓陸也不吭。
他是怕什麼?
怕他人廢,麻煩,累贅,怕她嫌棄?
程一不能想,想下去要心疼死。
他就這麼怕麻煩人,能自己就自己,自己不行寧願忍著也不說一句幫我一下嗎?他以前過的什麼生活日子,他都受過什麼樣的教育,經曆過什麼樣的成長才能如此能杠隱忍。
程一想象不到。
她裝作若無其事起身,給自己倒杯水喝,然後把剩下的半杯水遞給韓陸,讓他喝。
韓陸安靜低頭喝水時,程一衝去衛生間。
她用水拍了拍臉,擦擦眼睛,然後看鏡子裡的自己氣色不好,臉色有些白,怕韓陸擔心,就又找眼線筆畫了眼線,塗了口紅。
鏡子裡的她,氣色好多了。
又美又白,真好看。
不過又想到什麼,程一又用紙巾擦掉口紅。
韓陸身體要細心照顧著,不能因為她覺得好看就讓韓陸吃進去她嘴上的化學成分,大不了,不美就是。這些不重要。
晚上,程一堅持留下陪護。
韓陸勸不動,就不說什麼了,這個時候的程一脾氣就像小牛犢一樣,你得順著她脾氣,不然她不高興就哭,還用小牛角頂你。
韓陸身上有傷,拿程一半點辦法都沒有。
吼不得,罵不得,勸不聽。
由她隨她。
反倒是程一,心情不錯,樂的晚飯多吃好多。
三天後,韓陸做全身體檢,再過一周就可以住院,不過還需要隨時來醫院複查,以免身體係統有其他意外狀況轉變。
翌日,陳琴來看韓陸。
還沒進門,就被程一趕出去,不讓進。
陳琴一頭火,指程一:“姑娘,彆仗著你有錢就欺負我們外地人啊,我來看我兒子,你憑什麼阻攔啊你。”
“誰是你兒子啊。”程一抱手臂,她背後一靠牆長腿一伸,把路堵的死死的。
程一眼神涼薄,嘲諷:“我怎麼不知道我的男人還有媽呢,沒聽過。我隻聽說兒子有咒媽是廢物趕緊死的,還沒聽過媽咒兒子的。趕緊滾啊,老娘脾氣不好,看誰不順眼就把她丟火坑裡,和紅薯一起烤了。”
陳琴氣急敗壞:“我不和你說,我找韓陸。”
程一頭發耳邊一掖,活動手腕。
陳琴眼神一緊:“你想乾嘛?打人?”
程一挑眉:“應該問,你找韓陸乾嘛。”
陳琴進不去,又不敢跟程一動手,就扭脖子衝著病房大喊了一聲,不過病房門關的嚴實,隔音好,韓陸聽不到。
陳琴說:“你讓他管管孟葉清啊,孟葉清要是這麼鬨誰的日子都不好過,隻有韓陸能勸得住,姑娘,你能彆管我們自己家的家事嗎?”
“對不起啊。”
程一淡聲:“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