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盛南希粉嫩的小臉上已經起了層細細密密的汗。
她借著衣袖遮擋,悄悄吞下幾粒藥丸。這才又恢複了些體力。
……
流放隊繼續緩慢前行,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去。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從不遠處的一個小樓暗影裡,走出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
矮個子玉冠高束、身形挺拔如鬆,手執一把黑底金絲油紙傘。
玉似的肌膚在暗紫色貂裘的映襯下顯得愈發白皙無瑕。
還有些嬰兒肥的臉蛋上被寒風吹出淡淡潮紅,非但不讓人覺得突兀,反倒給這張宛如謫仙的臉添了些煙火氣。
而他身後的那個高個子,臉上神情卻有些不自在。
抓耳撓腮了半天,才期期艾艾的問道:
“不是,主子,您為什麼要救秦王妃啊?!”
少年聲音略微沙啞,好似也帶了些兔死狐悲的傷感:
“秦王赤膽忠心、文武全才,從軍多年更是一手造就了無數場以少勝多的經典戰役。”
“盛家大房被構陷流放,本就是昏君奸臣所為。我們能幫點,便幫點罷……”
身後的大個子沉默不語,一臉的若有所思。
卻在此時,一隻毛羽光潔的信鴿撲騰著翅膀,停在了顧元承的手臂上。
顧元承親昵的摸了摸信鴿的頭,這才解下它腳上的信紙,展開研讀。
然而,越往下看,他的眉頭便鎖得越緊。最後暗自催動真力,把手上的紙張化為了灰燼。
“這個秦王府還真是不簡單。我們派出去的幾批暗衛全都失利了,秦王府不僅明麵上的幾個庫房空了,所有的暗室也全被掃蕩了個乾淨。”
少年語氣淡淡,全無計劃失敗後該有的懊惱情緒。
身後的高個子侍衛卻嚇得差點把兩隻眼睛瞪成了二筒:
“什……什麼?!空了?!怎麼可能?!”
“秦王府的侍衛各個都是戰場上廝殺出來的死士。先前盛家二爺的人能潛入寧壽院,也不過是因為他們不防著自家人。外人想潛入秦王府,恐怕比潛入皇宮還難。”
“我們在秦王府臥底一個多月都沒能靠近書房重地。怎麼……怎麼可能有人一夜之間,不僅洗劫了秦王府庫房,還把各個密室也清空了?!”
顧元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是啊,怎麼可能有外人把秦王府一夜搬空呢?當然是……有人監守自盜了。”
“監……監守自盜?!”
玄風徒長了大高個,和麵前的小豆丁比起來,好像他才是那個不懂事的小屁孩:
“您……您的意思是,秦王府庫房和密室裡的那些東西,全是他們自己人搬空的?!”
“這……這麼說來,今晚全京城失竊,那些達官顯貴府上的東西,也……也全是秦王府的人搬空的?!”
“不對啊!今晚天一黑,全京城就戒嚴了。怎麼可能有人眨眼之間就能搬空全京城?這人……這人難道會變戲法不成?!”
顧元承聽著逗比侍衛的碎碎念,久久不語。
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一直看向遠方,目光穩穩落到靠在盛逸臣肩頭,呼呼大睡的小奶包身上。
隨即又忍不住淡笑著搖了搖頭。自己都覺得剛才一閃而過的那個想法甚是荒謬。
在王府當護衛的這一個多月,他也近距離和這位小郡主打過幾次交道。
雖然他總覺得小郡主今日有些怪異,但她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三歲小娃娃,又怎麼可能是搬空京城的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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