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顧元承目光流轉,定格在抱著小奶包的挺拔男子身上。
少年如瀑墨發隨意披散,即使套著沉重的腳鐐手鐐也不減半分隨性灑脫的姿態。
在眾人眼裡,盛逸臣就是個成天遊戲人間的浪蕩子。顧元承卻清楚,這些都是表象而已。
其實盛逸臣暗中掌握著秦王嫡係的所有暗衛。這些人遍布各地,來無影去無蹤。
算起來,留在京城的秦王嫡係子女裡,也隻有他有可能搬空京城了。
這秦王府,還真是臥虎藏龍,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呢……
顧元承稚嫩的臉龐變幻莫測,晶瑩剔透的眼眸裡好似有浪潮翻湧。
玄風卻不知道他家主子心裡在打什麼算盤。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拍腦門道:
“主子,您不是懷疑南齊皇室私下和北辰太後結盟。準備親自潛入國舅府,找尋南齊國舅和北辰太後之間的書信往來嗎?”
“本來我們早就摸清楚了丞相府的人員布防,是有機會潛入丞相府的。但今夜丞相府遭了賊,現在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禁軍,我們一時半會怕是混不進去。”
說到這,玄風有些目光躲閃,說出來的話支支吾吾:
“不過……我們應該還有彆的法子接近何懷遠。兄弟們打聽到,何懷遠最近迷上了玉人館裡的兔兒爺。不管政務再忙,每天都要去坐一會。”
“咱混不進守備森嚴的丞相府,混進兔兒館那不是手到擒來?正好玉人館最近在招小郎君……”
“屬……屬下這也是沒彆的辦法了。您不是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嗎?您這一路為了躲北辰老妖婆的追殺,丫鬟、侍衛、樂伎都當過。暫時扮成小……小郎君……”
玄風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元承殺人的眼神凍了個激靈。當即咽回了剩下的話。
顧元承懶得再理自家這個二貨侍衛。目光沉沉,冷聲吩咐道:
“老妖婆的神隱衛應該也快找到南齊京城來了。讓玄霄帶一隊人馬,護送我的替身一路往南。你帶著剩下的人馬,和我一路北上。”
“啊?我們不是要接近何懷遠找證據嗎?”
顧元承琉璃似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譏誚:
“你覺得那手眼通天的盜賊還會給何懷遠留下什麼有用的東西?”
玄風一臉的恍然大悟:
“所以我們要跟著流放隊北上?因為國舅的那些書信在盛家人手裡?”
“不止書信呢……”
顧元承嘴角微勾,眼神晦暗如深。也緩步朝城門方向走去。
讓人詫異的是,地麵上積雪甚深。少年的小靴子踩過之處,竟未留下一點腳印。
……
盛家人遊行到城門和其他流犯彙合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一抹魚肚白。
城門口也早已聚了些前來給流放隊送行的親朋好友。
京城此時還在戒嚴,這些人全都是花了大價錢打點,才被放行的。
盛家大房眾人沒有在人群裡看到相熟的人,心裡倒也沒有很詫異,隻是眉眼間難掩失落之色。
然而卻在下一刻,突然從近前傳來一個滿是嬌羞的聲音:
“三……三公子,這是我家姑娘給您準備的盤纏。她說……她說您看完後自會明白她的心意……”
緊接著,又不知從哪冒出一個個丫鬟打扮的人,手上全都拿著個不小的包裹:
“三公子,紅袖姑娘派奴婢來給您送行。從此一彆兩寬,還望珍重。這些盤纏,您就收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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