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騫啥都沒說,但使團之中的大漢官員們卻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
這一天又一次晚宴結束後,回到住所的某位大漢官員忍不住提出了疑惑。
“大人,您為何從來不和軍須提出要麵見烏孫王的事情?”
其他人也隨聲附和。
“是啊大人,咱們都快住兩個月了,烏孫王獵驕靡竟然沒有和您會麵過一次,這也太不對勁了吧?”
“會不會是烏孫人的陰謀?”
張騫喝了不少酒,臉龐微紅,聞言笑道:
“烏孫人能有什麼陰謀?他們無非就是在等待罷了。”
等什麼?
當然是等正在爆發的漠北之戰,等衛青、霍去病兩位大漢帝國天驕和匈奴單於伊稚斜、左賢王的戰爭結果啊!
張騫點了眾人一句,隨後笑道:
“好了,都趕緊回去吧,房間裡可還有西域美婢侍寢呢!”
鏡頭一轉,切換到了烏孫王宮之中。
一位頭戴王冠,身著西域特色華麗服飾,相貌威嚴,年紀大約在五十左右的老者坐在王位上。
【烏孫國王,獵驕靡。】
“軍須,你可知道本王為何連夜召你入宮?”
軍須雖然身上還帶著幾分酒氣,但神智非常清醒,聞言恭敬道:
“您應該是為了大漢使者的事情吧?”
獵驕靡點了點頭,淡淡道:
“對,漠北那邊已經傳來消息了。”
“伊稚斜被漢朝大將軍衛青正麵擊潰,趙信城也被焚燒,整個漠北要被漢軍的馬蹄踏平了。”
軍須大吃一驚,酒意都被嚇醒。
“大漢真的有這麼強悍嗎?”
大漢對烏孫來說並不是太陌生的名詞。
作為王孫,軍須也曾經跟隨獵驕靡前往匈奴王庭去覲見匈奴大單於,也見過幾名大漢嫁過來的公主。
那些公主一個個都低眉順眼,儘心儘力地服侍著單於,和西域、烏孫嫁去和親的女子沒有什麼區彆。
那樣的一個國度,竟然能正麵擊潰強悍的匈奴單於主力?
獵驕靡淡淡道:
“以你這些天和漢使的接觸來看,張騫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軍須下意識地開口道:
“他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人,和他相處時常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就是對他的大漢有些盲目自傲。”
說到這裡,軍須突然自嘲一笑。
“或許那並不是自傲。”
大漢都已經把匈奴單於伊稚斜趕得逃離漠北了,張騫說的那些話還能算自傲?
簡直都過分謙遜了!
獵驕靡點了點頭,淡淡道:
“你仔仔細細,將這些天和張騫相處的過程都說給我聽。”
翌日。
張騫有些意外地看著麵前的軍須,笑道:
“王孫殿下,大清早的是有什麼急事嗎?”
軍須下意識地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道:
“尊貴的大漢使者,我的祖父,烏孫國大王獵驕靡陛下邀請您前往王宮一會。”
張騫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笑嗬嗬地開口道:
“好,還請王孫稍候片刻,本官先更衣。”
半天後,穿著大漢中郎將官服的張騫昂首挺胸,大踏步地來到了烏孫國的王宮大殿上。
“大漢使者張騫,見過烏孫王。”
獵驕靡好奇地打量著張騫,突然開口道:
“聽說尊使十多年前來過西域?”
張騫露出有些回憶的表情:
“至今已經一十九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