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白豌殿試的那幅《雪中火》驚豔了嘉興帝。
當時陛下就大喜,賜予了頭名甲等,被授畫院畫學科考狀元——入大贏畫院。
因是考核進去,比薦入品階高,賜為祗候。
按照慣例,畫學科考頭三甲是要覲見陛下的。
金鑾殿,百官雲集。
嘉興帝看著下麵新考入的三名畫生,深感欣慰。
白豌憑借一紙詔書被傳喚至此,早就做好了慢慢接觸恢複記憶的準備。
他身穿紅色官服,腰間配著一個早就備好的魚袋和文書。
這人本就生的俊俏,紅色衣衫實在襯的麵容更加顯人,如同風流文士。
而朝堂一角,李思蒙看到白豌的刹那,心頭卻是一震。
他雙唇顫抖,麵色青白不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
這個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何以從地獄爬了回來?
隨著嘉興帝的一眼掃視,終於問道
“哪位是白豌畫師,白祗侯啊?”
“陛下,臣就是白豌!”
這人則十分得體的麵對聖上,掩藏真實痞氣,笑的十分得體。
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到了這種場景,他竟然可以做出如此恰如其分的行為尺度。
嘉興帝看著他,頓感熟悉,卻有些想不起來。
於是,悻悻問“朕是不是見過你?”
“臣啊,不過是邊城一個漁夫之子,您又怎麼可能見過呢?臣姓白,叫白豌,豌豆的豌。”
這等溫良如玉的回應,可是身份家世卻差了那麼多,絕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如果不是李思蒙看著韓妙染從七歲長到了十五歲,怕是真的會以為那個人有什麼胞弟之類。
“哦,那大概是朕記錯了。”嘉興帝帶著點笑意,“你就是你個畫出‘火’之奇畫的頭名!和朕說說,你如何能想到那畫的?”
“陛下,您當日出題是‘火’,可是為什麼又一定得是火呢?‘花’可非花,自然‘火’也可非火。”
嘉興帝看著他,笑道“說的好,展畫吧!”
隻見兩個太監將畫卷攤開,作畫人的畫功飄逸,筆法靈動。
紙麵其中是一片皚皚白雪角落升起一株惹眼梅花,那梅花傲雪而生猶如雪中火焰。
所謂火非‘火’,便是如此。
白豌看著這畫,心中感慨。
其實,當日殿試出現這題,他腦中就落了想法。
曾經自己與子辰從前互贈落梅指圖之事,猶然在眼前。他隻稍稍一想,便能想出畫意。
實在不得不說,真是從學畫開始就全是淩書墨帶著他走進這個領域的。
“如此奇思,不愧為頭名。所有畫生中,隻有白祗候的畫深得朕心。”嘉興帝笑容更甚。
“不知你師從何處啊?”
聞言,白豌頓時表情開始凝重了起來。
“臣師從萬物百家!”
他總不好說,自己從淩書墨和洛文祺那裡學來的。太有攀關係,打名號的嫌疑了。
也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