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興帝見這人立在那裡,氣度不凡,笑道“真是新鮮了,你是朕第一個見到說師承萬物的。”
白豌笑容不動“新鮮不好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放肆!
周圍的臣子剛剛還自覺這人行事得體,如今就發現不著調起來了。
不過,龍椅上的嘉興帝倒是沒有生氣。
他從殿試考的那日就欣賞白豌的才華。
隻要有畫才,不論脾氣秉性如何,都無所謂。
淩書墨已經算不得畫師了,李丞相也是。畫院確實應該多些不一樣的人。
而這名字都這般有趣——豌?那好像是民間饑荒才吃的低賤東西,實在有趣。
嘉興帝隨意道“你以後就去畫院,好生為朕作畫吧!”
白豌愣了一下“是。”
而一旁的李思蒙則有些緊攥拳頭,怔怔的看著他。
……
下了朝會。
白豌便要依照規矩直接去大贏畫院報到。
那個從前韓妙染用右手畫進去的地方,如今他用左手一樣畫進去了。不得不說,這就像是一種宿命的輪回。
“白祗侯,留步!”一個深重蒼老的聲音從其身後傳來。
白豌轉過頭去,隻覺得這人雖然麵上慈眉善目,卻十分刺眼。
“這位大人?”他有些疑問。
李思蒙看著他,幽幽撚須“大贏丞相李思蒙。”
這名字無比熟悉。
細細回想起來,這人好像就是那韓妙染和淩書墨從前的畫學恩師。若是嚴格說來,甚至算韓妙染的養父也不一定。
白豌突然打了個寒顫,腿有些軟,卻還是學著其他大人的模樣行禮“李丞相啊,久仰!久仰!”
對麵人細細打量著他,眼中探究之意更顯“不知道有沒有人和白祗候說過,你長得很像多年前已故的韓妙染畫師。”
這麼直接的嗎?
白豌詭異的看著他。
其實按照尋常,他甚至可以和這人直接說,甚至繼續問問師徒關係。
但是,他不知怎的,看著這人隻覺得有些害怕,仿佛從內心深處升起的恐懼。
“韓妙染畫師在六年前去世了。”白豌波瀾不驚,“李丞相,你和他的關係很好嗎?”
李思蒙麵露難色,口上卻十分悲戚“他是我所有畫生徒弟中最有天分的。隻可惜英年早逝,本相實在是惋惜他的天分。”
白豌瞟了這人一眼——眼中悲而眼皮不動,眼神無意識的稍稍向下看。
他用整個白雲城的窩頭和蛐蛐兒們打賭,這個人並不惋惜。
多年混跡市井,自己是分的出一個人真情還是假意的。
“是麼?那李丞相如果再見到這個人,得知他還活著,會開心嗎?”白豌身子前傾。
這話無疑是在試探和挑釁了。
李思蒙黯然輕歎“如果他還活著,大概如今朝堂應該是另一番模樣。”
白豌躬身“那還真是可惜了!”
心道是,一個小小的畫師而已,還能影響朝堂?這個人是不是太看得起他手中的筆了。
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沉默的十分詭異。
此時,對麵人突然就悄聲上前,眼有笑意“那麼,白祗侯會讓韓妙染繼續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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