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清雅,絲絲琴聲。
白豌一襲紅衣長衫,輕抿一口苦茶“齊荼兄,你不必這樣看著我。”
對麵的洛文祺身穿玄衣,嫣紅發帶。
這人眼中仿佛在看什麼不可思議的人物。
他小心翼翼問“呐!小白,你當真恢複記憶了?”
本是遠在鄭州城,不多時就接到了韓妙染的來信,邀自己前來。一看信件口吻就是當年的人,立馬就震驚的趕了過來。
白豌壓低聲音,痞笑“小洛洛,要不要我告訴你。你當年欠了我什麼人情,如何折算成銀子,欠條該怎麼寫?”
不該問的!
洛文祺覺得自己可以當場吐血而亡。
“小白,你這記憶回來了。但是這個性怎麼沒完全回來啊?”
還是那個痞子樣,滿口錢錢錢。
他可是記得,當年的韓妙染其實算是個寡言少語的翩翩畫師,雖說也有些不著調,但是和眼前的痞子畫師性格並不能算完全一樣。
白豌聽了覺得好笑“韓妙染早在六年前就死了,如今活下來的隻有白雲城的痞子而已。”
他把玩著手中的青色茶盞,眼中深沉不已。
“小洛洛,我想讓你幫我兩件事。”
洛文祺有些困惑“你想讓我做什麼?”
對麵人輕放茶盞,恍然從旁拿出一幅卷軸“在我認識的所有畫師裡,你是最擅長畫人物和仙魔鬼怪的,在編故事這方麵甚至也是比我和子辰強。”
那是,不然《八美閣與我的二三事》怎會如此風靡。
洛文祺有些自得,然後稍稍側目“所以呢?”
白豌苦笑“這是我根據那個活下來的少年口述,畫出江洲那死去二十六人的畫像。希望你能幫我畫成妖邪鬼魅。然後,按照你的才能用版畫印刻,編纂成話本,散布民間。”
然後,他又從旁拿出一個卷軸遞給洛文祺“還有這個東西,你幫我把這個交給子辰,就說這或許幫得到他。”
“你乾嘛不親自交給他?”洛文祺奇怪的看著這人。
白豌定定的看著小樓遠方,稍稍歎息“我明日便要去江洲,歸期不定。他公務繁忙,應該沒有時間給我送行。”
實際上,他是擔心就子辰那個性,怕不是以為再來一次五年分彆,不想讓他走。
可就算知道這個聖旨擺明是李思蒙挖給自己的陷阱,卻也不得不去。
這其實是三個選擇抗旨下獄,生死未卜和險中求存。
他嘛,隻能賭!
總之,這次離開京城,先把自己能幫到子辰和兄弟們的事情都準備好,其他的他自有打算。
“小洛洛,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這裡有你心悅之人的住址,說不定什麼時候會告訴你!”
對麵人笑的邪性,可這個說不定那是真的說不一定。
“呐,你有陳俞的下落?”洛文祺有些慌亂的問。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看到這人了,一開始隔三差五的回鄉,後來再也尋不見,以至於人間蒸發。
“你且先等著。”白豌笑笑,小洛洛可算得上陳形意性命的雙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