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書墨早前查過許多線索,如今隻能靜靜地看著他,眼神中顯露無儘關切和黯然。
驕傲自負如這個人,一直不願意說出來,大概就是隻想自己承擔。
他一直等著這人能夠說出口,不說就真的不問。
“這幅畫被先帝當場焚毀。”陳形意大吃一驚,“這怎麼可能,傳聞中明明……”
“嗬!”白豌笑了,語氣中依舊是那般無可奈何。
就是這個語氣。所有人都不信,告訴他們畫早就沒了。
淩書墨已經不止一次看到這人強顏歡笑的模樣,卻是第一次見到這人姿容冷色到如此不同以往。
“六年前,我是親眼見到先帝把畫撕毀,丟進火盆之中毀了的……”
那幅他踏遍大江南北,嘔心瀝血的冒死之作。
白豌指尖的水漬逐漸消散,如今已經成了一個冤孽而已。
“也不知道誰說的,那幅畫有罷黜百官之能。這種荒謬的話,怎麼會有人信呢?”
是啊,怎麼會有人信呢!
先帝賢明,遇到他這般天真無知的舉動都免去了死刑。
可自己好不容易從刑獄司離開,卻成了坐井觀天之人。
陳形意倒抽了一口冷氣,頓時欲言又止。
如果一個月內拿不到這幅畫,那麼就得殺了毫無用處的韓妙染。
“老大,就沒有小樣或者畫壞的圖紙之類嗎?相關之下,不可能什麼都沒有!”他憂心問道。
白豌麵沉如水,似乎有些思緒萬千的閉眼。
一旁的淩書墨這才欠著聲音“當年韓府所有的畫一夜之間消失,所有家仆或消失,或病逝。”
如果說,先帝想要人和他的畫從這個世界消失。那麼就還有人為了荒謬的理由,想要得到那幅畫。
“六年前,他們都不信。你覺得,六年後就會信嗎?”白豌歎息了一句。
儘管,他如今是盲的,看不出更多情緒。
可是,以淩書墨對其多年的了解,絕對能發現這人如今該是戲謔中帶著點無奈的。
“老大,若是沒有這幅畫。你會……”陳形意接下來的話沒有說下去。
既然他找的到,那主上其他的死士也是找的到這裡。
其他人,可不會像自己這般念著兄弟情義不動手的。
白豌不屑“直接點,會死。不過我看上去是那種隨便被人擺布的人嗎?”
六年前,他逃得出來。六年後,也可以。
大概吧……
陳形意心中苦笑,這可不是擺布的問題。
其後夜深人靜,竹林小築之間,三人實在無法入夢,似乎都藏著些各自心思。
“子辰,我們讓陳二睡外麵,是不是不太厚道?”
白豌就算自認為厚顏無恥,也沒有把自家兄弟放去門口長椅睡的。
“屋裡沒有多餘的床。”淩書墨幽幽道。
白豌稍稍整理了下床榻疊被。屋內一張竹床,一個軟榻,他們一直也就那麼睡。
“其實,也可以讓他把長椅放進來。我們一人一張,或者兩個人互相擠擠也沒什麼。”
黑夜中原本溫潤的人,難得語氣執拗和強硬。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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