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早朝上,群臣行禮。
這一次,態度上倒是比以往好得多了,可見信服者也更多了。
李曉汐暗自點頭。
“平身吧。”李曉汐朗聲說道,“今日早朝,最重要的事,就是處理二皇女一案。”
“殿下,二皇女畢竟是您的親妹妹,這件事也沒有鬨出嚴重的後果,您就不能至此而止嗎?”尚書令長孫凝冰出列,求情道,“二皇女殿下她畢竟年歲尚小,不懂事……”
長孫凝冰即是長孫攬月的母親,也就是李曉梅的外祖母。
“嗬!”李曉汐劍眉一挑,冷冷一笑,說道,“老二都已經十七了,還是小孩子嗎?更何況,當年陷害孤,如今造謠誹謗孤,擅自養私兵並帶入帝都,哪一樣不是能判下殺頭的重罪?”
尚書令負責執行詔書。
如今女帝不理朝政,為了防止禦史抓住她的小辮子,彈劾她逾矩,李曉汐代發的《禁糧令》,也是在長孫凝冰手裡象征性地過了一遍,這才下發至邊關。
所以,李曉梅能夠這麼快地得知消息,少不了長孫家的暗中幫襯。
“殿下——”
“長孫大人是朝中重臣,想必我大雲律令是諳熟於心的。”
李曉汐打斷長孫凝冰的話,充滿惡意地笑了笑,繼續說道“身為外戚,有些時候還是要避嫌的,否則,孤會覺得孤那個好妹妹是在勾結外臣,陷害當朝太女呢。”
“殿下,臣冤枉啊!”李曉汐的這頂帽子扣得實在是太大了,唬得長孫凝冰慌忙跪下請罪道,“臣並沒有勾結二皇女,也不敢有陷害您的想法。臣也隻是關心臣的外孫女,並沒有不軌之心啊殿下……”
“是嘛?”李曉汐危險地笑了笑,一字一句地說道,“那長孫大人就跟孤說道說道,孤的好妹妹是如何短時間內得知孤的禁糧令,從而散布謠言的?”
“這個……臣真的不知道啊!”為了保住身家性命長孫凝冰咬了咬牙,推卸道,“許是府上有二皇女的眼線,所以二皇女才這麼快就得到消息……”
“外祖母可真會推脫。”一道清清脆脆的女聲,打斷了長孫凝冰的話,“您當時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你怎麼來了?”
在長孫凝冰驚訝的眼眸裡,來人緩緩地走上殿來。
一襲月白色囚衣,臉上的淤青浮腫掩不住李曉梅不凡的氣度。
雖然是階下囚,卻不減平日裡的清高和傲氣。
就仿佛昨日的鬨劇並未發生一般,她依舊是那個雲淡風輕的二皇女。
“本王不來,還不知道你要在皇姐和諸位大人麵前如何抹黑本王呢!”李曉梅嘲諷地撇了撇嘴,說道,“您當時可是對本王說,這是一能把太女拉下馬的好機會,讓本王好好珍惜珍惜來著。”
“殿下明鑒啊,臣不敢對您,對大雲朝有何異心啊!”長孫凝冰不停得磕著響頭說,著急忙慌地開脫道,“自從您那天下定決心勵精圖治起,臣便發誓要好好效忠您,輔佐您!太女殿下明鑒,可千萬彆信了二皇女的一麵之詞啊!”
“孤可擔不起你長孫大人的效忠。”聽著長孫凝冰說著不知所謂的話,李曉汐朗聲說道,“孤隻要長孫大人您忠於大雲朝,忠於我母皇便行。”
“外祖母您安的是什麼心?”李曉梅揚了揚眉,也趁機發難,“您害了我還不滿意,還想害了我的皇姐嗎?你究竟是何居心?”
朝中眾臣也都驚訝地望向李曉梅——長孫家可是二皇女殿下的父家人,而且之前明裡暗裡的幫襯她良多,怎麼如今會……
“李曉梅!”
跪在地上的長孫凝冰氣得不行,枉她對李曉梅這麼好,臨到頭她的好外孫女卻是這麼對待她,可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看著李曉梅和長孫凝冰在朝堂上狗咬狗,李曉汐揚了揚眉,身心都愉悅至極。
這場戲,簡直比直接處死這兩人還痛快!
原主能成為人人眼中殘暴不仁、殺人不眨眼的皇太女,她倆可是出了不少力呢!
原主自幼喪父,雖是嫡長女,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卻得不到母愛。
她的母皇,把愛全都給了二皇女。
二皇女的父家在朝中權勢滔天,根基穩固。時不時的就明裡暗裡的陷害原主,而女皇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任由原主在宮中自生自滅,直到她遇到了師父——明應真人。
那次是隨女帝出宮巡遊,她被人迷暈,被人帶到城郊想秘密殺了她。
幸好當時遇到了雲遊的明應真人,明應真人不但出手救了她,並收她為徒。
在得到女帝的首肯後,更是帶著其他徒兒們留在原主身邊,傳授武藝。
而這樣的一個人,卻在李曉汐大婚之日不辭而彆。
女帝也從此不理政事,原主也是在這一天起性情大變。至於那天發生了什麼,李曉汐卻是一點也搜尋不到原主的記憶了。
李曉汐從原主混亂的回憶中出來,看向繼續爭吵不休的兩人,心中暗道:無論是原主還是她,都必須要趁此機會賜死李曉梅,誅殺長孫凝冰和長孫攬月。
而且這事也不宜拖久,女帝定然舍不得殺了她的寶貝女兒,但是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她得趁女帝如今不在,至少要給李曉梅一點懲戒,替原主先收點利息再說。
“夠了!”
驀地,一道威嚴霸氣的女聲怒喝道。
眾臣轉過身去,卻見身穿朝服的女帝陛下款款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