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把你算計的明明白白
梧桐院裡,柳管事是最先被拖進來的。
徐朝前直接一腳踹在他臉上:“老貨!這怎麼回事!”
兩個賬本劈頭蓋臉砸在了柳管事的頭上。
他撿起一看,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但這可是要坐牢的事情,他當然死也不能認:“回老爺的話,這……老奴也不知曉。”
徐朝前氣的手抖:“說!銀子都被你貪到哪裡去了!”
“老爺,這話可不能亂說!老奴跟著主家幾十年了,豈會做出這種事?”
說完,他環顧房內,指著徐管家罵道,“是你!定是你陷害我!你這個殺千刀的,跑到老爺和大小姐這裡來嚼舌根,你不怕斷子絕孫啊。”
徐管家不擅與人撒潑吵架,此時憋得臉頰通紅。
徐容容出言替他解圍:“哦?原來柳管事如此看重子嗣,難怪常聽夫人身邊的平嬤嬤說,你兒子柳山根屋裡一個接一個的抬小妾,如今已經是第四了個吧?難怪這兩年府中以家私為名的采買多了這麼多。”
“四個小妾?!”徐朝前橫眉倒豎,他這個家主隻有一個通房,管事的兒子竟然有四個妾室!
“大小姐明鑒!老奴都是用自己月錢養家的啊,並未從府中貪墨。”
徐容容挑眉:“父親大人官居六品,如今家中尚且人口單薄。柳管事二兩銀子月錢就能給兒子養小妾了?我聽平嬤嬤說,其中還有一個是揚州瘦馬?”徐朝前聽的眼睛都直了。
“大小姐莫聽平嬤嬤胡說,老奴冤枉啊!是她栽贓老奴,其實賬上的銀錢都被她偷偷用空賬套出去放印子錢了!”柳管事大喊冤枉。
平嬤嬤剛被拖到門口,她一向在府中作威作福慣了,聽到柳管事的話,剛要破口大罵。
可下一刻,嘴巴就被人堵上,手也被人反剪在身後,一動也不能動。
她隻能眼睜睜的,聽著屋裡的柳管事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如何套錢,如何放貸的事抖了個底掉。
直到柳管事說完,壓製她的人才鬆開手。
平嬤嬤衝進屋內,“噗通”一聲跪下:“老奴冤枉!”
徐容容看著她,笑道:“人人進來都喊冤,柳管事平日裡與你關係最好,難道他也在構陷你嗎?”平嬤嬤抬頭覷著徐朝前的臉色,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平嬤嬤是府裡的老人了,也最能明白事理。如今父親掌管合府事宜,賬上出了這麼大的虧空,此時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恐難了結呢。”說話時,徐容容目光透亮。
卻照的平嬤嬤心如死灰。
她知道,大小姐這是在提醒她:府中已經不是夫人當家。
更是在警告她:此事定會查出真相,到那時,夫人便永遠不可能再奪回管家權了。
她將永遠失去靠山。
於是,平嬤嬤跪伏在徐容容的腳下:“老爺明鑒,大小姐明鑒,奴婢隻是府中一個下人,放印子錢一事……是受夫人差遣。”
徐朝前麵如死灰,徐柳氏這是要害他被罷官嗎?不出一刻鐘,徐柳氏便被帶到梧桐院裡。
往日她來此處,不是施威,便是施舍。
今日,第一次像個囚犯那樣被押過來。
因她如今還是一府主母,徐朝前為了給她留些臉麵,便遣退了眾人。
兩個賬本攤在她麵前,平嬤嬤和柳管家跪在門外,一臉倉皇。
徐柳氏心如明鏡,但毫不畏懼。
“你果真套銀子出去放印子錢了?”徐朝前問道。
“是呀。”徐柳氏回答的很乾脆。
“你可知道,京官不允許在民間放貸?若是被查出定會革職。”
徐柳氏冷笑道:“老爺,就您那點俸祿,如何養活這一大家子人?若不是我省吃儉用,找出些生財的本事,府裡能過得這麼好嗎?”徐朝前被她嘲諷的麵上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