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事在人為
雖然穆戎的擁抱快讓徐容容喘不過氣來,但她卻沒有絲毫的厭煩。
隻覺得他的懷抱十分的僵硬……冰冷。
今日所知的事情攪亂了他的心念,以內麵對他如今的反常,她並沒有多想,隻是問他:“侯爺是想通了嗎?”
想通去麵對真實的陛下了嗎?
她的話讓穆戎終於從失態中醒轉。
徐容容今日來的突然,打亂了他的節奏,因此他並未服藥。
先前因為站在空曠的院子中,因而身上的寒氣並不明顯,可眼下……與她如此之近,很容易露出破綻。於是他放開徐容容,後退幾步。
嗯?這一下,輪到徐容容有些意外:
難道是因為她讓他正視皇帝的話,惹怒了他?
近來的穆戎,愈加古怪!
穆戎也知道自己的表現有些過了頭,於是徐容容神情凝滯之時,引了話題:“容容可還記得魏時?”
見他並未急著為皇帝辯解,徐容容知道他已經接受了心中對皇帝的猜疑。
但聽到他提起旁人的名字,於是微微蹙眉,“魏時?侯爺說的是寧王府長史嗎?”
魏時這個人,也是因為她在寧王府見穆姐姐喝了福海進貢的白茶,才進入她和穆戎的視野。
當時寧王剛剛被陛下賜下寧州、泉州和福海邊濱州的封地,可穆姐姐就已經開始喝福海產的白茶“月光白”。此舉若是被旁人得知,定會引起猜疑:寧王是否早就有心算計濱州封地。
可那“月光白”,卻是魏時去內務府討要的。
寧王和穆姐姐都不知情……
當晚她便將這個懷疑告訴了穆戎,之後聽說寧王府並未立刻處置魏長史,而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繼續觀察,看其背後真正的動機。
可今天穆戎突然提起。
徐容容自然而然的想:“侯爺覺得,魏時是陛下安插在寧王府中的嗎?”
但這邏輯不通啊!
魏時是寧王母親魏妃帶入京城的,魏妃入宮後他一直留在京中幫她打點宮外的關係和鋪麵,有皇後在宮中,魏妃一直不得聖寵,因而他在宮外的艱難可想而知。
等寧王長大開衙建府後,他又成了王府的長史,打點府中一切事務,寧王同樣不得寵,又無母族助力,王府長史的差事想來也不容易。
但他能一直堅持到現在,並未想過回去老宅,在魏府享福,也從未聽說過他利用王府長史的身份為自己謀過私立。
按理說他這種性情的人,又如此忠於魏妃,怎麼會投靠皇帝,去算計魏妃唯一的兒子呢?
她心中想著,口中便說出了疑惑。
穆戎神色凝重:“我查過魏長史的底細,不管是進京的這二十年來,還是在魏府老宅的過往,的確並無不妥,甚至為了幫魏妃和三哥奔波,至今未婚!但他在京城多年,又身居王府長史一職,白茶之事絕對不可能出錯。即便他是無心去內務府支取,但知道三哥得了濱州封地後也該立刻稟明,幫三哥免除後患……但他非但沒有,反而還拿出來讓寧王妃繼續引用……其心實在可疑。”
他頓了頓,此時心口處傳來的冰冷寒意,讓他渾身發麻。但為了不引起徐容容的懷疑,他無法提起內力抵擋。
隻得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接著說:“先前我沒有懷疑過陛下對三哥的情分,因而始終猜不透朝中還有何人能讓魏時背叛三哥,未免打草驚蛇隻得按兵不動,可如今……形勢不比以往,是與不是一探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