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落在地上。
砸出清脆的一聲。
盛夭望著祁長淩胸膛湧出的一片血色。
徹底愣在了原。
眼見著對方就要被湧來的黑氣,吞沒了,他沒有多想,連忙走過去,將他抱緊在懷裡。
“祁長淩。”盛夭聲線帶著一絲顫抖,連忙用法術將他傷口止血:“你到底想乾什麼。”
又是把肖師兄捅了,又是把自己捅了。
盛夭心裡疼得要命。
滴滴答答的竟像是自己在流血。
祁長淩盯著擔憂的神色,笑了一下,黑眸已經開始渙散了:“當然是,想讓哥哥多心疼……”
話沒說完,他便猛地吐出一口血,昏了過去。
盛夭看著他的狼耳,都變了出來。
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
應該是宗門的人來了。
盛夭看了一眼,確認肖溫年沒有生命危險後,便帶著祁長淩快步離開。
也就是從這天開始,祁長淩就變回了小狼,陷入了昏迷之中。
前麵兩天,盛夭以為他會醒過來的。
可是直到四五天都過去了,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063道:【宿主,放心他還活著,估計是深淵裡魔氣太重被傷到,才會這樣的。】
“那他什麼時候會醒?”
063搖頭。
為了隨時能觀察到,祁長淩的生命情況。
於是,盛夭每天晚上睡覺,都讓小狼睡在身旁。他以為會被弟子因為試煉大會的事情,找上門來。
但沒想到,一直風平浪靜。
他忙著調理一直沒有出門見過人。
直到這天,洛青和肖溫年來探望他的。
“小夭,你說你上次受傷了。”洛青道,“我這裡有上等的補藥。”
“多謝洛師兄。”
也就是這時,盛夭這才意識到劇情線走到哪了。
肖溫年這次是來,應該是給他退婚的。
原劇情裡,肖溫年受夠了原主的糾纏,試煉大會結束後,就來找原主解除婚約。
原主被退婚後,性子偏執。又是個斷袖,對男人的危機感十分重。
後來看見祁長淩和肖溫年走得很近。
原主誤以為肖溫年喜歡上了祁長淩,因而嫉妒起了祁長淩。
才會在下山曆練時,給了祁長淩一劍,想讓祁長淩死!後續,當然就帶出了最重要的劇情,祁長淩覺醒了強大的上古血脈,開始了反殺之路。
也就是說,今天的退婚結局,是後續任務的“因”。
盛夭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就差肖溫年開口退婚了。
果不其然,臨走時肖溫年停下腳步,卻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盛夭:?
“我沒事。”
肖溫年望著他肩膀的傷,似乎還有話要說,盛夭等著他的退婚。
肖溫年又道:“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
盛夭:?
怎麼跟原劇情有些不對。
難道是因為洛青在場,不好開口嗎。
他以為過幾天,肖溫年還會找來的。
卻不想第二天。
敲響他門的,會是另一個人。
少女一身橙色衣衫。
正是阮妙兒。
盛夭以為她是來找麻煩的,正想不見。
誰知阮妙兒見著他,直接跑過來:“誒,彆關門!”
“有事?”
誰知下一秒,淡藍色的冰消花,就被塞進了手上。盛夭頓住了,有些詫異,抬頭便對上阮妙兒彆扭的表情。
“那天雖然沒比試完,但既然你喜歡,我就給你好了。”
阮妙兒自從上次被盛夭救下後。
便回家思索了很久。
覺得是自己從前太小肚雞腸了。
想到這,阮妙兒鄭重道歉:“以前的事,是我不好,對不起,我以後會改的。”
盛夭抿了抿唇瓣。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初原主會去刺祁長淩,就有阮妙兒言語攻擊的一份功勞。
可是這些劇情全改變了?
好在這麼久以來的快穿經驗,讓他穩住了心態,走一步看一步。
見阮妙兒在左顧右望,似在尋找什麼。
“你是還有什麼話要說嗎。”盛夭開門見山問。
“那個…你弟弟去哪了。”
其實阮妙兒最近,都沒有睡好覺,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個孩子望向她的眼神。
殺意又凶惡,冰冷。
令她無論回憶起多少次,都覺得毛骨悚然。
盛夭聞言,不動聲色地擋住了屋內的情況,道:“他下山了。”
“哦…這樣啊!”
阮妙兒陡然間鬆了口氣。
不在宗門就好。
不然她總覺得,那個小孩總會有一天,半夜過來將她殺了。
“那盛夭,我先走了。”
阮妙兒明顯心情好了很多。
盛夭自然注意到她的變化。
難道是祁長淩做了什麼驚悚的事情,讓阮妙兒害怕了嗎?
盛夭想不明白,便拿著冰消花,開始做能壓抑魔氣的頸鏈,最後給小狼戴上了。
白色的頸鏈被黑毛襯托得極為明顯。
這段日子,盛夭總會想起那天祁長淩的舉動。
就因為害怕他離開他。
所以,給自己來了一刀?
用得著這樣嗎。
“搞得跟個神經病一樣。”盛夭忍不住評價著。
063心想。
可不就是神經病嗎。
但統子是斷然不敢這樣罵主神的,隻分析著道:【宿主你想想,祁長淩從前都被拋棄了一次,將他把他扔在原地肯定害怕啊。】
聽著063的話語,盛夭陡然想起曾經故人第一次將他放在家中,出去曆練時。
他似乎也是恐懼了一天。
更彆說還是祁長淩這種,從小就被拋棄的小狼,肯定心思更敏感自卑。
他當時該意識到這點。
盛夭垂眸望著床上陷入沉睡的小狼。
細軟的手指,摸著他的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