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了甩腦袋,謝衡之應該不會這樣的。
忽然院子外麵傳來些喧鬨的聲音,細聽還夾著女子大聲說話的聲音,王府裡人不多,平日裡很安靜,很少會出現吵吵鬨鬨的時候。
“外麵怎麼了?”阮白看向門外。
小春子從外麵看了回來,“福公公,是宮裡來人了。”
“嗯?”
小春子有些為難地說:“是福安郡主怕成婚後住不慣王府,於是讓她的貼身婢女和宮中嬤嬤提前來王府。”
阮白:“……”
就在這時,門被一腳踢開,阮白瞧見一個身材結實的嬤嬤帶著一堆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那嬤嬤高矮睨了一眼阮白,“喲,在這兒呢。”
阮白手裡還拿著聘禮冊子,有些懵逼,“請問您是?有何貴乾?”
王嬤嬤將阮白放在桌上的聘禮單子拿了起來,她大致掃了一眼,“若真要是抬這些東西去許相府,莫要讓人家許相覺得王府小氣了去。”
阮白:“……”
他仔細查了夏朝王爺娶親的聘禮規格,他這單子上的東西是綽綽有餘的。
見阮白不接話,王嬤嬤冷笑一聲。
王嬤嬤是宮中老人,什麼人沒見過,在她眼裡,阮白就像是爬上陛下床上承寵之後得勢的宮女。
然而,可惜的是,王府可不是皇宮,伺候了陛下,陛下高興可以讓他從奴才變成主子,而王府裡,這種人連賤妾都算不上,依舊是奴才。
福安郡主想清清靜靜地嫁進晉王,所以提前讓她來除了晉王府裡的醃臢東西。
王嬤嬤冷哼一聲,“這是王爺的書房吧?你一個奴才,竟然敢坐在王爺的位置上,沒規沒矩的,還不起來。”
說著,王嬤嬤忽然發狠,一把抓住阮白的胳膊,將阮白拽了起來。
阮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手上被嬤嬤長長的指甲掐進肉裡,疼得他臉色發白,一個踉蹌。
旁邊的仆人見狀有想過來的,卻被王嬤嬤帶過來的人攔住了,“我是奉福安郡主的命令,前來清理王府,調、教下人,我看你們誰敢攔?”
阮白想叫小十,卻想起小十被他叫去買糕點了,他從沒想到會在王府裡遇到危險。
王嬤嬤一把捏住阮白的臉,“就是你這賤東西,靠著你這張狐媚的臉勾引王爺是吧?”
阮白皺眉,“放開我,這裡是王府,你們想做什麼?”
王嬤嬤冷笑,“彆以為你勾引了王爺就能榮華富貴,成為人上人,我告訴你,就算是王爺,也要看我們郡主的臉色。”
“把這浪蹄子帶走。”王嬤嬤身後跟著兩個高大的家丁,一左一右抓住阮白的胳膊,讓阮白動彈不得。
王嬤嬤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仆從,“你們可最好不要去通風報信,要是王爺回來問起,就說是這個賤奴衝撞了我們郡主,我們郡主帶他回去好好調、教,不然,等過幾日,我們郡主成了王妃,可有你們這些吃裡扒外的好果子吃!”
仆人們被王嬤嬤嚇住,大氣不敢吭一聲,都怕得罪了未來的王妃。
一個眼熟的丫鬟恭維著王嬤嬤說道:“我們郡主早看這個賤蹄子不順眼了,還是王嬤嬤厲害。”
阮白認得她,是郡主身邊的貼身丫鬟喜兒。
王嬤嬤冷嗤一聲,用力地在阮白腰上擰了一把,“他就是個賤奴,敢爬主子的床,就算王妃把他打死,也沒人敢多說幾句。”
阮白痛得冷汗從額頭冒了出來。
現在離謝衡之平日回來還有幾個時辰,謝衡之知道他被帶走後,一定會來救他的。
他得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喜兒得意地說,“我們主子說了,你既然喜歡勾引男人,那就把你賣去最肮臟的南風館,讓你享受夠男人。”
阮白臉色一白。
“你們放肆!王爺知道了後,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喜兒卻絲毫不怕,“呸,不知廉恥,還想著等王爺來救你,做夢吧。”
謝衡之每日上朝的時間固定,此時的謝衡之還在上早朝,阮白意識到,她們是掐著時間點來的,目的就是他。
喜兒瞧見阮白腰間有塊白玉牌子,看上去挺漂亮,於是伸手搶了過來,“真是好東西,你這個浪蹄子也配戴?”
阮白最喜歡這塊無事牌,玉質乾淨通透又漂亮,價格不菲,阮白眼饞了好久,他存了半年的錢,才買到的。
他現在無比的後悔,今日不該把小十叫去買糕點。
小十愛吃糕點,阮白也愛吃,這孩子臉總是冷著一張臉,雖然愛吃,卻也不說,阮白讓他去買糕點,自己吃一些,剩下的都給他的。
往日也都這麼做,阮白覺得王府裡安全,小十不在他身邊也無所謂,正好讓他出去走走逛逛,不用每天每時每刻都守在他身邊。
可是不曾想,許照溪竟然這般大膽,趁著謝衡之不在的時候,竟然叫人到王府裡把他扣走。
阿寶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看到幾個人抓著阮白,“壞蛋,你們放開哥哥!”
“這裡哪裡來的小孩?”王嬤嬤將阿寶拽起來丟一旁。
小春子見狀,趕緊將阿寶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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