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道慘叫聲響起,阮白聞聲看去,隻見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刀疤臉,筆直地跪到在地上,脖子上一個大口子。
謝衡之手持長劍,身長玉立,臉上帶著銀色麵具映著月光,如天降殺神。
“跑。”黑白無常互相對視一眼,自知不是謝衡之的對手,各自往一個方向飛走,剛才還在追逐他們的幾個人,此刻鳥獸散去,然而謝衡之並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
這是阮白第一次看到謝衡之用劍。
劍鋒快如寒芒,鋒利地劃開漆黑的夜,暗黑的血珠從劍鋒滑落,所到之處,遍地生花。
阮白看得有些呆住,直到謝衡之擦掉劍上的血,走到阮白身邊。
他皺眉,“你受傷了。”
阮白這才想起,他背後中了一個飛鏢。
他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衣服,此刻後背已經染了一大片血,此刻傳來刺痛。
小十走到地上的一個胖子身邊蹲下,從他身上摸出一個藥瓶,“主子,暗器上有毒,這是解藥。”
謝衡之打橫抱住阮白,“走。”
不遠處的樹林子裡停著一輛馬車,看上去應該是早早地停在這裡等候多時。
馬車不大,剛好能坐兩個人。
阮白背後有傷,隻能趴在謝衡之腿上,謝衡之仔細地將阮白的衣服沿著傷口處剪開,露出一大片光潔白皙的背部。
謝衡之的手微微頓了一下,他注意到了阮白之前所受的傷,全部都沒有了,就連剛才中暗器的傷口,也在十分快速的愈合著。
暗器不大,帶著毒,然而,阮白的傷口處血色顏色正常,不像是中毒的樣子。
阮白沒有想要瞞著謝衡之。
“我身上的傷,睡一覺就會好,似乎毒藥對我也不起作用。”
阮白問謝衡之,“謝衡之,你會不會覺得我是怪物?”
謝衡之早知道阮白和普通人不一樣,當初在冷宮中,他能憑空變出許多東西。
“不會。”
謝衡之仔細地給阮白上好藥,用繃帶包紮好,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少年光潔白皙的背部,神情卻多了幾分嚴肅,“不要將你能快速愈合傷口的事情告知彆人。”
當今的皇帝常年荒淫無度,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體,隨著年歲日益增長,自發的覺得自己一日不如一日,近些年,他開始害怕了起來,暗中想著法子尋求長生。
阮白點了點頭。
馬車很小,在管道上一路疾馳。
阮白掀開了馬車上的窗簾,看著兩邊綿延的青山,他們並沒有離開多久,卻早已見不著任何隱龍鎮的影子。
種種跡象想來,謝衡之應該早就盯上了隱龍鎮。
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找來了。
他不知道謝衡之會怎麼處理隱龍鎮,不過既然已經被謝衡之盯上了,或許在某一天,謝衡之會將它連地拔根而起。
阮白鬆開窗簾,靠在謝衡之身邊,聲音有些悶悶地問,“謝衡之,你之前去哪裡了?”
天知道他睜開眼睛,沒看到謝衡之,卻看到推門而入的秋司那張臉的時候,那時候有多驚恐。
謝衡之和沈老板一起去參觀了隱龍鎮的其它灰色產業,看阮白睡得很熟,沒忍心叫醒他,把小十留在阮白身邊。
看著阮白有些蒼白的臉龐,他將阮白摟進懷裡,“下次不會把留你在這種危險的地方。”
阮白抬起頭,對上謝衡之好看的眼睛,他長長的睫毛垂著,神情中有著幾分愧疚。
謝衡之神情總是淡淡的,像是高嶺之花般,讓人有種高不可攀的錯覺。
阮白忽然想,如果謝衡之穿上大紅喜服的模樣會是何等的俊美。
被綁走的那日離謝衡之的婚禮還有七日,現在過去了三日,距離謝衡之成親還有四天,四天後,謝衡之就要成親了。
他很想問一問,謝衡之究竟打算怎麼辦,真的要和許照溪成親嗎?
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謝衡之會不會也覺得很正常?
這些天被綁之後,他一直沒有再想這個問題。
現在想來,如果謝衡之娶了女主,任務算是失敗,阮白會留在這個世界十年。
這多餘的十年,他不會留在謝衡之身邊做第三者。
阮白有私心,不想看著謝衡之和許照溪相親相愛。
所以,如果謝衡之娶了女主之後,阮白會主動離開。
這也意味著,或許,他和謝衡之在一起的時間,也就三四日了。
阮白腦袋磕在謝衡之肩上,垂下了眼眸,抱緊了謝衡之。
他祈求般地看向謝衡之,鼓起勇氣,“謝衡之,你抗旨吧,彆和許照溪成親好不好?”
謝衡之眉頭微微蹙了一下,“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我不想你和彆人成親。”阮白望著謝衡之,說出了最真心的話。
謝衡之摟著阮白,卻沒有給予阮白正麵的回答,“阿軟,我不會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