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大喜,“你說他出城之後跟著你們?人呢?”
商隊領隊左看右看,沒看到阮白,“大人,可能是他聽到動靜,偷偷溜走了。”
那官兵道:“給我搜!”
阮白躲在樹上,呼吸壓低。
好在這樹葉茂密,又是天黑,阮白藏在上麵,幾個士兵抬起頭看了兩眼,也沒有瞧見他。
“大人,沒有。”
“應該還沒有走遠,快追!”
官兵騎上馬,領走的時候看了一眼領隊,“你最好是不要撒謊!”
商隊連連點頭。
官兵們騎著馬離去,阮白在樹上躲藏了許久,直到商隊的人都睡了,才從樹上飛下來,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然而,阮白繼續南下,卻發現每個關口都有人守著,盤查著每一個路過的人。
阮白感覺有些奇怪。
謝衡之至於嗎?抓他一個人,竟然要設這麼多關卡。
阮白想了想,索性在一處破廟裡住了兩天,賬上的積分還有幾十積分,換點食物和衣服沒有什麼問題,倒是吃穿不愁。
果然,在第三天的時候,搜尋的士兵們撤掉了許多。
阮白猜測,應該是他給劉貴妃的信起作用了。
他告訴劉貴妃自己主動離開給許照溪騰地了,謝衡之這番大事旗鼓地尋他,劉貴妃要維護許照溪的麵子,肯定會出手阻止謝衡之找他。
阮白正要動身的時候,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躺在院子裡,擋住了阮白的去路,不知道是死還是活。
“救……救我……”
那人還活著,阮白聽到他的聲音的時候,被嚇了一條。
雖然聲音很嘶啞,阮白卻依舊能記得,這個人的聲音。
他撥開那人遮擋住臉的臟亂頭發,果然看到了那張清秀又可怕的臉——秋司!
阮白心中大驚,怎麼幾日不見,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秋司緩緩地抬起頭,期待地看著阮白,“救救我……”
阮白此刻臉上的易容還沒有掉下,秋司沒有認出他來。
阮白不是見死不救的人,但是想到之前在隱龍鎮裡,秋司那樣玩弄欺負他,現在的阮白沒有趁機踩兩腳,已經是對他仁慈的了。
阮白起身,從秋司身上跨過。
感覺到阮白要走,秋司慌了,他虛弱地抬起手指撥了撥頭發,露出他那張還算漂亮的臉,“官人,救救奴,奴日後必定以身相許。”
阮白並不理會他。
門外守著幾個流浪的乞丐。
這破廟被乞丐占著,阮白第一天睡在這裡的時候,給了他們點錢,然而卻還是半夜時,差點被他們欺負,好在阮白會武功,將他們打了出去。
他們怕阮白,不敢進來。
看到阮白離開,幾個乞丐這才往裡走。
阮白回頭看了一眼幾個乞丐,不知道幾個乞丐看到秋司,會對秋司做什麼,不過做什麼又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在南風館裡,秋司不知道讓多少人受過侮辱。
如今,恐怕也隻是天道好輪回吧。
很快,廟裡傳來乞丐們的聲音。
“大哥,快看,這裡躺著一具屍體!”
“什麼屍體,還有氣,模樣長得還挺俊。”
“哪裡來的小美人?模樣長得這麼標致。”
“大哥,他眼神好凶啊。”
“他身上受了這麼重的傷,動都動不了,你怕什麼?”
“很疼吧,哥哥這就來疼你。”
阮白沒走多久,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慘叫聲,隨後是血腥味飄了出來。
阮白驚了一瞬,他往回走。
來到破廟門口,阮白看到了讓他震驚的一幕,秋司衣裳被撕的破破爛爛,幾乎遮不住他的身體,他虛弱地靠著柱子喘氣,而地上的幾個乞丐,此刻已經變成了屍體。
“救我,我有錢。”秋司虛弱地說道。
然而,阮白隻是冷冷地看著他,“不救,你該死。”
秋司感知到阮白語氣裡的敵意,他仔細地看著阮白的臉,疑惑了一瞬,因為這是一張極為普通的臉,他從未見過阮白,不知道他的敵意從哪裡來。
秋司知道自己身上的傷再不救治,恐怕拖不了多久了,他垂下眼,可憐兮兮地說道:“官人,奴剛才隻是為了自保,他們,他們要欺辱奴,奴不得已。”
阮白雙手抱胸,冷漠地看著他說道:“秋司,你這次的戲演得挺好。”
上一次,阮白把秋司當做受害者,想把他帶離魔窟,沒想到自己的善舉,在秋司眼裡隻是一場用來消遣的戲。
秋司愣了一下,“是你!”
阮白轉身就走,留下一臉驚愕的秋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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