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記得上次吃飯還是上次的時候了。
修真者為了保持肉身純淨,鮮少吃食物,避免攝入雜質。
他們喝風飲露,吸收天地間的靈氣,這大概也是阮白見到的每個修真者長得都不差的原因,不管五官如何,他們看上去都很年輕,皮膚光澤白皙通透。
彆的不說,沈今惜做飯是有些廚藝在身上的,一桌飯菜味道可口。
沈今安和沈今惜兩人似乎對飯菜都沒有什麼想法,隻是嘗了幾口,便不怎麼動筷子了,阮白見他們都不吃,索性自己大口乾飯。
沈今安將一壇子酒拿出來,揭開蓋子時,一股誘人的香味飄了出來,阮白被酒的香味給香迷糊了,乾飯的筷子停了下來,“這是什麼酒,好香。”
沈今惜道:“百花仙宗的萬花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酒應當是十年前百花宗的許姑娘親自送給哥哥的那一壇,一直珍藏至今,哥哥,我說的對嗎?”
許姑娘,許蘭心?
阮白眨了眨眼,沈今安珍藏了許蘭心送的酒十年,這裡麵是有什麼彆的意味嗎?
沈今惜笑著解釋:“大師兄你有所不知,其實哥哥一直心慕許姑娘,許姑娘是哥哥的未婚妻,或許要不了多久,許姑娘就會變成我的嫂嫂了吧。”
阮白輕咳了一聲,他知道這事兒,隻不過他不知道,沈今安竟然喜歡許蘭心?!
阮白看向沈今安,有些不解,喜歡的話,他怎麼退婚退得那麼乾脆?
沈今安端起酒壇子,先給沈今惜倒了一杯,又將自己的杯子倒滿,“前幾日她來尋我退婚,如今我和她不再有婚約了。”
沈今惜似乎有些驚訝,他低頭看了看杯中的酒:“兄長可是難過了?所以才將珍藏了十年的酒……”
沈今安微微蹙眉,道:“酒是好酒,我和許姑娘之間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了。”
因著從小指腹未婚,沈今安一直把許蘭心當做自己未來的道侶,他以為,他會循規蹈矩,遲早有一天會和許蘭心結為雙修道侶,卻沒想到,中途殺出來一個阮白。
雖然他們發生關係並非自願,這層關係卻已經發生了。
沈今安本想著尋個恰當的時候去百花仙宗,到底是造化弄人,沒想到許蘭心先他一步提出退婚。
沈今安端起酒杯,深深地看了阮白一眼。
阮白眨眼,看他乾什麼,給他倒酒啊!
酒真香,香味在阮白鼻子前飄來飄去,勾著阮白,阮白輕咳了一聲,推了推自己的杯子。
沈今惜笑著問:“大師兄要來一杯嗎?”
阮白點頭如搗蒜,“來一小杯。”
阮白酒量不好,不敢多喝,怕喝醉了在兩人麵前出洋相。
沈今惜給阮白倒了一杯,“大師兄可以多喝些,這酒釀度數不高。”
一口靈酒入口,像是將鮮花放入口中般,口中滿是淡淡的甜味混合著綿延的酒香,酒過後,唇齒間滿是花瓣的味道。
“真好喝!”阮白眼睛一亮,將杯子推到沈今惜前,“師弟,再給我來一杯。”
“沒想到大師兄喜歡喝酒,好在我什麼也不多,就是酒多,”沈今安從儲物袋又拿出幾壇,揭開一壇,挑釁地看了阮白一眼,“喝這個,這個味道更好。”
沈今安端著酒壇將酒液倒進了阮白杯子,瞬間一股辛辣酒味撲麵而來,阮白:“……”
看在沈今安是壽星的麵上,到底阮白還是喝了一杯,酒過於辛辣,喝下之後腦袋就開始暈乎乎的。
不一會兒,阮白趴在桌上,困得睡了過去。
耳邊隱隱約約聽到沈今惜在問他是不是睡著了,阮白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然後他似乎聽到沈今安問沈今惜:“昨日,你去過大師兄房間?”
沈今惜沒有回答。
阮白迷迷糊糊地想昨天去他房間那個人難道是沈今惜,不可能不可能,沈今惜才不會是那樣下流的人。
他聽到沈今惜反問:“哥,你喜歡他?”
喜歡誰?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喜歡這個蠢東西。”
阮白在想,為什麼夢裡的沈今安聲音怎麼還是那麼討厭。
“哥,我喜歡大師兄。”
空氣中詭異的安靜,阮白腦子迷迷糊糊,沈今惜喜歡他,這喝完酒的夢做的,還真是……異想天開。
“我和大師兄兩情相悅,希望哥哥成全。”
阮白感覺到似乎有人抱起了他,那人身上有股好聞的香味,他下意識用腦袋去蹭了蹭那人的衣服。
然後他聽到沈今惜說,“大師兄,我抱你回房休息,你乖些,彆亂動。”
……
阮白醒來時,躺在沈今惜的床上,他揉了揉有些發痛的腦袋,起身時看到了在一旁坐著看書的沈今惜。
“大師兄你醒了?”沈今惜將醒酒湯端了過來,他目光溫柔地看著他,“頭疼嗎?我幫你按按。”
對上沈今惜好看的眼睛,阮白忽然想到了昨日醉後,聽到沈今惜說他喜歡他,是夢嗎?還是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