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和沈今安一起去浴池洗澡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
阮白脫掉衣服泡進池子裡,很快洗掉了臉上的易容,沈今安看著阮白露在水麵上的白皙肩膀和細長脖頸,微微頓了一下,也緩緩褪下衣物,下了水。
銀白色的月光倒映在水麵,阮白捧了一捧水潑到對麵人臉上,“哎,你今天怎麼了,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我都有些不習慣了。”
今天的沈今安幾乎有求必應,阮白叫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這還哪像是往日的沈今安?
沈今安抬眼看他,“昨天晚上,弄疼你了嗎?”
阮白沒想到沈今安會突然問他這個,有些措不及防地尷尬,“還,還好。”
“那你……喜歡嗎?”
阮白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喜歡什麼?”
沈今安耳根微紅,視線看向彆處,“你給我的書,我都有看過。”
書?什麼書?
阮白回想了一下,忽然想起上次的時候,他為了想要點精氣,給了沈今安一大摞少兒不宜的書籍。
那些書,沈今安都看了?
阮白想了想昨天晚上,確實和以前不一樣,就好像是新手刻意裝老手,雖然依舊是蠻勁多些,但是阮白或多或少感覺到是有些變化。
想起上次阮白吐槽他隻會乾蠻力,原來這家夥真信了他的話,去看書了。
不得不說,沈今安還真是個好學生啊,這家夥要是放現代,估計是個大學霸之類的吧。
等一等……
阮白好像抓到了一個重點,他抬起頭,狐疑地看向沈今安,“沈今安,你不是修了無情道麼?”
修了無情道還能看小黃書?這不怕走火入魔嗎?
無情道無情無欲,最先斬斷的不應該是自身的欲望嗎?
麵對阮白質疑的視線,沈今安坦然地點了點頭,“嗯,本來是想修的。”
“所以,你不修無情道了?”
沈今安看了一眼阮白,搖了搖頭,“修不了一點。”
好一個修不了一點,阮白拳頭握緊又鬆開,冷笑一聲,“沈今安,你他媽玩我呢?!”
當他好騙。
這家夥不提昨天晚上還好,一說起來阮白就有些生氣,“瑞城這麼多正常男子中,你千挑萬選出這麼兩個醜到極致的男人給我帶過來,真是為難你了。”
沈今安手放在唇下,“還好,隻是恰巧而已。”
阮白咬著後槽牙看著沈今安,心道這小子是真能裝啊。
忽然,阮白感覺到腿上有個黏膩滑溜溜的東西掃了過去,那種滑膩的觸感瞬間讓他回想到了某些不好的記憶,他猛的從水裡站了起來,“水裡好像有蛇……”
月光下,少年渾身雪白如玉,烏黑的發絲貼合在漂亮的腰線上,白皙的皮膚上水珠兒一顆顆滾落,沈今安眼睫眨了一下,反應略微有些遲鈍,“蛇?”
“對,水裡有蛇。”阮白不敢再泡下去了,他從水裡起來,到岸邊換上儲物袋裡拿出的乾淨衣服。
還好在這裡他不用再繼續女裝了。
換好衣服,阮白回頭,瞧見沈今惜慢條斯理地從水裡站了起來,手裡捏著一條菜花蛇。
霎時間怔愣住,眼前的畫麵實在是太過於衝擊感,月光下,濕發美男和蛇,漂亮的腹肌,勁瘦的腰肢和大長腿,阮白吞咽了一口口水,感覺鼻子裡有些發熱,伸手去摸,才發現原來是鼻血。
鼻血……?
阮白捂住鼻子,瞧見沈今安將手裡的菜花蛇丟進了旁邊的草叢裡。
瞧著那條菜花蛇扭著屁股爬走了,阮白心裡鬆了一口氣,他剛才甚至在想,會不會是沈今惜的第二人格找過來了,想偷他精氣了。
想來,那日有可能是沈今惜的第二人格出來掌握身體主權,所以那天阮白醒來時,沒見到他,以至於接下來幾日沈今惜也沒有出現在百花仙宗。
阮白想來想去,覺得這個解釋很合理。
不然怎麼解釋沈今惜消失了那麼多天。
這該死的第二人格,偷誰的精氣不好偏偏偷他的,就好比是跟乞丐搶飯,若是阮白見到一次這個第二人格,非得好好教訓他不可。
思索之時,沈今安已經穿好衣服,走到他麵前,手裡拿著一塊手帕。
阮白有些詫異,微微退後一步,“你要做什麼?”
“你流血了,我幫你擦擦。”沈今安拿開阮白的手,幫他擦掉了臉上和手上的血跡。
這一套動作看的阮白一愣一愣的,讓他很是懵逼。
“你……真的是沈今安嗎?該不會是被人奪舍了吧?”阮白伸手去摸沈今安額頭。
沈今安握住阮白的手,“沒有。”
“還是我認錯人了,你是沈今惜?不是沈今安?”阮白試探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