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感覺白熙這麼一說,更血腥了,他完全下不了手。
白熙額頭冒出虛汗,語氣帶了幾分祈求的意味:“阮白,我很痛,幫幫我。”
不是阮白不想幫,是他怕自己處理不好,很明顯,等女主回來處理是更明智的選擇。
阮白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八八,女主什麼時候能回來?”
“宿主,女主距離這裡挺遠的,按照這個距離,可能需要兩三天後才能回來。”
阮白沒想到女主竟然短時間回不來,他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白熙,咬了咬牙,舉起剪刀,“那,那你忍一忍。”
白熙點頭,眼神堅定,“來吧,我受得住。”
阮白想到了什麼,從背包裡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遞到白熙嘴邊,“你咬著點?”
白熙看了阮白一眼,張嘴,咬住袖子,示意阮白可以動手了。
阮白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隻能迫使自己集中精神和注意力,一點點地將那些黏在肉裡的布挑出來,有些地方壓根分不清楚是肉還是布,隻能用刀將整塊肉剜下。
阮白滿手都是血。
最難受的還是男主,白熙咬著阮白的衣服,臉色煞白,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阮白看著都覺得好疼。
將男主的上半身的傷口處理好之後,阮白看向白熙的下半身,猶豫了一下,剝開最外層布料,瞥了一眼。
等一等,男主的小弟……好像沒有了。
阮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瞥了兩眼,真沒有了,血肉模糊的一團,完全分不清楚什麼是什麼。
他還記得男主和龍丹剛融和,沒穿衣服從水裡冒出來的那一幕,那個畫麵給了阮白的心靈一次深深的震撼。
“八八,男主的弟弟,會恢複的吧?”阮白有些不確定地問,傷成這樣,還能長好嗎?
係統打趣說道:“哈哈,當然會,不然男主不就是太監了麼?”
阮白想了想也是,畢竟是男主,不再分心,低頭小心地處理了起來。
男主下半身好處理,因為下半身幾乎沒有了。
弄完這些,阮白發現外麵已經黑了,男主不知道什麼時候通暈了過去。
阮白從白熙嘴裡取下自己衣服,發現衣服竟然被咬出了許多牙洞,這得多疼啊,男主真是個狠人,全程沒有喊過一句疼。
看著男主渾身血淋淋,慘不忍睹的樣子,阮白猶豫了一下,用小刀割開了自己的手腕,給男主喂了些自己的血。
他的血有治療的功能,男主喝些,應該會好受點吧。
白熙在一片黑暗之中,感覺到了血的香味,血是異種最喜歡的食物。
有人在喂他血,很香的血液味道,比起之前他遇到的那些異種,嘴裡的血液簡直可以說得上楊枝甘露,他此刻很虛弱,需要血,於是下意識地吞咽了起來,想要更多。
阮白沒想到白熙會咬他的手,阮白吃痛,想要抽回手,卻被白熙死死咬住。
“喂,白熙,你清醒點。”
好在白熙意識清醒得足夠快,聽到阮白叫他,他睜開眼,看到自己在喝阮白的血,愣了一下,張開嘴,牙齒鬆開了阮白的手腕。
“對不起。”白熙眼底露出一抹歉意。
“沒事。”阮白抽回手,比起那隻蜥蜴,白熙其實也沒吸多少。
“你再吸點吧。”阮白猶豫了一下,將手放在了白熙嘴邊。
白熙看了他幾秒,眼底透著幾分複雜的神情,血液散發著誘人的香味,白熙喉結滾動,他想問阮白為什麼要幫他那麼多,話沒問出口,沒忍住咬上了阮白的手腕。
“宿主,你有點像是個移動的血包。”係統感慨。
阮白:“……”
白熙很有分寸,儘管阮白讓他吸,他也沒有吸很多,隻是吸了一些,便鬆開了阮白的手腕。
白熙鬆開阮白的手腕,望著阮白,很認真地說道:“阮白,謝謝你。”
阮白搖了搖頭,“彆客氣,其實我也沒做什麼。”
阮白不敢邀功,其實他沒做多少事情,男主真正該感謝的是女主,如果不是女主清理了男主身上的毒素,阮白絲毫不懷疑,男主會死在竇嶼手上。
夜晚溫度下降,待在屋子裡,阮白卻沒有感覺到很冷,甚至感覺到地下的溫度暖暖的,阮白蹲下去,用手摸了摸,真的是熱的。
“八八,這下麵有地暖?”
“宿主,你傻了,怎麼可能會有地暖,這是在一片休眠火山附近,下麵有地火,所以你能感覺到熱。”
原來如此。
阮白看了一眼白熙睡著的床,屋子裡隻有一張床,不大,阮白不好意思和病人擠一張床,於是在屋子角落處找個了乾淨的地麵,鋪上衣服,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