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睡地上,阮白能感覺到溫暖的地麵,比在冰冷的山洞好多了。
阮白雙手枕在腦袋後麵,看著懷裡金色的葉子冒出的一角,摸了摸它的觸須。
“阮白,你睡了嗎?”白熙問他。
“還沒。”阮白覺得有些新奇,白熙很少主動和他說話。
“你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阮白問。
空氣中安靜了一會兒,阮白聽到白熙說道:“抱歉,之前把你丟在基地。”
阮白聽懂了,白熙是在對之前把他一個人留在基地的事情道歉。
阮白側了側身子,看向白熙的方向,“你那時,是不是聞到了我身上的味道,那些異種都說我是雌獸,所以你才勸我留在基地?”
白熙沉默了兩秒,點頭,“嗯,你身上聞著有股雌獸的味道。”
阮白抓了抓頭,有些抓狂,沒想到白熙早就聞到了,“你知道我是男的對吧,不是雌獸。”
“嗯。”白熙微微偏頭,看見少年揉著頭發,臉上寫滿了無語的表情。
白熙對gay不太了解,有些困惑,喜歡男人,不都是雌伏在下麵,這有什麼區彆?
白熙忽然想到了陳浩,阮白是陳浩的舔狗,他曾經在食堂聽到過陳浩和朋友調侃阮白。
陳浩的朋友打趣地問陳浩,阮白有沒有對他性騷擾過,又問他有沒有想過要睡阮白,白熙記得當時陳浩滿臉嫌惡又滿是惡趣味地回答,“大半夜送上門來暗示過好幾次,我故意不接他茬,就差主動爬到我身上來,挺逗的。”
陳浩的朋友們哈哈大笑。
那個時候白熙還沒有和晏玲玲在一起,陳浩在追求晏玲玲,陳浩不知道的是,當時晏玲玲在他身邊,也是因為這件事,晏玲玲徹底看清楚了陳浩是個人渣。
白熙看向屋頂,腦海裡回想起晏玲玲的笑顏,眼底露出幾分難過的神色。
玲玲,等我,我會回去的。
…
早上阮白醒來後,第一時間去檢查白熙,他發現白熙恢複的很好,一些小麵積的傷口長出了紅色的肉,而一些大麵積的傷口也長出了一層肉膜,至少不會流血了。
女主的妹妹小鹿給他們送來一些果子做的早餐,阮白喂白熙吃了一些,自己也吃了幾個。
吃完早飯,阮白看著白熙身上和床上滿是血汙,白天天氣熱,很容易有異味,於是去外麵打了一盆水回來。
“我幫你擦擦。”
白熙大概也覺得自己渾身血汙,很臟,“麻煩你了。”
比起最開始,阮白感覺白熙現在對他客氣了很多,“彆客氣啊,你要是覺得不舒服你告訴我。”
“嗯。”白熙點頭。
阮白仔細地用毛巾擦拭男主身上的臟汙血跡,男主身上的傷口長出了粉色的肉,一些傷口截麵大的地方長出的是一層肉膜,肉膜很軟,這些地方阮白不敢碰,怕弄破了肉膜,隻敢輕輕地擦。
看著阮白來來回回換水忙碌的樣子,白熙有些恍惚,仿佛有種莫名的錯覺,阮白像是照顧病重丈夫的妻子,他是受到重傷臥病在床的丈夫,阮白在照顧他。
如果眼前的人是晏玲玲就好了,但白熙也隻是想了這麼一下,這異世那樣凶險,他不舍得晏玲玲留在這裡,也不想晏玲玲看到他這樣狼狽的模樣。
“是我力氣用大了嗎?”阮白抬起頭看到白熙在看他,以為自己是弄疼了白熙。
一些血塊凝結在皮膚上,並不好擦。
白熙搖了搖頭,“沒有,你可以大點力氣。”
“真的嗎?不疼嗎?”阮白怕弄疼白熙,擦拭的時候,力氣都是收著的。
白熙看著阮白,語氣平靜和緩,“不疼的。”
阮白感覺受傷的男主還怪好說話的,那他力氣就大些了。
阮白加重了些力氣,看了一眼男主,瞧著他一點也沒變臉色之後,心想男主果然皮糙肉厚,索性也放開了來。
處理完男主之後,阮白再把床擦了一遍,來來回回換了好幾次水,終於把血跡處理乾淨了。
打開門通了通風,讓血腥味散開,整個屋子都變得乾淨了很多。
阮白倒掉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著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心裡感歎,要是這裡有浴室就好了,至少能洗個澡。
“雌獸,出來玩呀。”外麵傳來小鹿的聲音。
阮白看向門外,瞧見門口處站著幾隻漂亮的小鹿,看上去好像都是雌性。
阮白正要拒絕,忽然聽到身後白熙說到:“你去吧,最好是洗個澡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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