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沛星和賀聿澤通過他的肢體動作和不時發出的一些音節識彆出侏儒老人並不會說話,但他可以聽得見聲音。
“您好,您認識我們?”賀聿澤開口詢問道。
侏儒老人把目光放在了許沛星身上,用手勢表達:「我知道你。」
許沛星麵上不動聲色,他盯著老人左手殘缺的一根手指,有些緩慢地叫了一聲:“根……叔?”
根叔點點頭:「你還記得我。」
他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許沛星心頭一沉:“您……怎麼在這裡?”
根叔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然後進了臥室,他再出來時手裡拿著一封信和一個u盤。他把東西遞給許沛星:「看看。」
不出所料,拆開信封,還是許漢源的筆跡。
【u盤密碼:第三十六號拚圖】
賀聿澤不明所以:“這是什麼密碼?”
許沛星攥緊u盤,他喃喃道:“我知道。”
從小學到最後被趕出許家前,許沛星一共拚了39副拚圖,其中這副三十六號拚圖是一條藍鯨,總計1005塊。
他為什麼會記得這麼清楚,因為1005正是他的生日。
許漢源什麼意思,他知道我會找到這裡來?還是說隻是一個假設?他……他不是想殺掉我嗎。
——許沛星心裡五味雜陳,他以為他早就看透許漢源虛偽的內心,可是。
可是,許沛星掐緊掌心,那又怎麼樣,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對立麵。
“囝囝……”賀聿澤拉起他的手,一點點掰開他的手指,替他吹了吹已經留下指甲印的手心,“彆想太多,我們先回去看看這個u盤裡的東西好嗎?”
許沛星低低低回應了他一聲,他看向根叔,起身鄭重地朝他鞠了一躬:“謝謝您,當年不是您的幫助,許沛星可能熬不過那一晚。”
根叔朝他擺擺手:「不客氣,我也謝謝你。」
告彆根叔,許沛星和賀聿澤拿著u盤返程回國。
“可以和我說一下你們之間的故事嗎?”賀聿澤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許沛星回憶了一下:“很久以前的事了,根叔以前是給許家定期做保潔的清潔工。”
那個時候許沛星剛上小學不久,因為鑒彆出了優秀的基因,許漢源對他很寵愛,給予了他非常好的生活條件,還給他安排了很多私人教學。
一天,他正在跟著老師學習,就聽到樓上傳來了一陣辱罵聲。
許沛星從地下室出來,隻見一個清潔工人正捂著被砸破的腦袋唯唯諾諾地跪在地上,他沒有說話,隻不停磕頭,做出央求的手勢。
在他的身邊,有一隻被打碎的手鐲。
許沛星記得,那是葛文雪花了大價錢拍下的一隻收藏款帝王紫玉鐲。
葛文雪氣得不行,將怒氣發泄到那個清潔工身上,他叫嚷著要把這個清潔工扭送警局,要給他多麼嚴厲的教訓。正在此時,許漢源回來了。
妻子哭鬨著,許漢源攬住女人進行安撫:“聽你的。”
“爸爸。”許沛星從牆角走出來。
許漢源鬆開葛文雪,蹲下身看著許沛星:“誒,囝囝,怎麼了?”
“就算去了警局他也賠不起阿姨的手鐲的。”年紀尚小的許沛星說道,“爸爸從囝囝的零花錢裡一點點扣出來,以後再給阿姨買一個新手鐲吧。”
孩童天真的話語逗得許漢源笑出了聲:“好吧,那囝囝可不能後悔。”
“然後呢?”賀聿澤問道,“這是你幫助了根叔,那你呢?”
許沛星繼續娓娓道來。
後來根叔去了哪兒,許沛星沒有關注過了,沒過多久的好日子,葛文雪就給他注射了【destroyvirus】,在之後就是許漢源在得知他沒了所謂的優秀基因後拿他繼續當試驗品。
“我忘了是哪一次注射完藥劑,那一次我隻感覺我是真的要死了……”許沛星拍了拍賀聿澤緊繃的手,“然後有個人給了我一支針劑……”
他當時痛到已經快視線模糊,隻看清了一隻殘缺的手。
賀聿澤不解:“根叔怎麼會出現在實驗室?而且,他給的針劑……真的起作用了嗎?”
許沛星搖頭:“不知道。我當時也隻是想著死馬當活馬醫——不過通過今天的事可以看出來,根叔是許漢源的人,出現在實驗室似乎也不奇怪。”
至於那支藥劑,誤打誤撞?還是……又是許漢源的指令。
許沛星得不出答案。
賀聿澤道:“算了,一步一步來,當務之急,是看這u盤中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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