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貴人被皇上親自抱著從慎刑司走回了皇宮的事情在宮內傳得沸沸揚揚。
寧嬪莫名其妙被杖斃一事,也在宮中激蕩起了水花。
消息傳到景仁宮中的時候。
皇後正帶著護甲在剪秋的陪同下練字,白色的宣紙上大大的順字筆走龍蛇,彰顯了皇後的好心情。
隻是不美的是,有一滴墨汁掉落在了宣紙之上,皇後笑著摸了摸護甲“剪秋,這墨汁礙事,換一張宣紙來!”
剪秋笑著起身,抽了一張宣紙到皇後麵前的桌案上放好,皇後一手提著宮裝一角,一臉滿意的繼續寫字,邊寫還邊笑著說道“這不聽話的墨汁礙事,沒了寫字之後果然就好看多了!剪秋,你說是也不是?”
是啊,礙事的人沒了心都舒坦了。剪秋哪裡不懂皇後的言外之意,隻端了一盞茶水笑著遞了過去“娘娘日後必當順心順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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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景仁宮的一片祥和,在禁足的甄嬛長長的護甲滑過永壽宮的桌案上,發出了尖銳的聲音。
從甘露寺回宮之後,她還是第一次如此失態。
也是第一次被禁足。
皇上到底還是對弘瞻靈犀的身世起了疑心。
祺貴人是怎麼知道的?
她的允禮,就這樣死去了?
甄嬛身後的浣碧眼眶通紅,帕子不斷往眼角擦拭,又不敢哭得太大聲。
甄嬛手中的佛珠斷裂,她此刻無比的煎熬,心中的悲痛難以疏解,又不敢哭出聲,怕引來外麵的侍衛注意,一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狠勁上來。
整個永壽宮回蕩的都是珠串碎裂的聲音。
珠串的珠子一顆顆掉落在永壽宮的地板上滾動,崔槿汐的心也跟著提起來了幾分。
本就心虛的她上前扶住了甄嬛,小聲勸慰“娘娘,王爺已經走了,當務之急是要保住王爺留下來的血脈才好。”
“娘娘千萬要穩住心神!”
崔槿汐的話猶如平地一聲驚雷一般讓甄嬛瞬間驚醒!
是啊,允禮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她要想方設法的保住允禮留下來的血脈和身後的母族
“槿汐,慎刑司那邊可派人傳話了?”
“回娘娘的話,傳話了。今早送飯進來的小太監已經幫忙傳話了!”
甄嬛滿意的點了點頭,把持後宮中饋這幾年她可沒有閒著,看來很快就要收到瓜爾佳文鴛暴斃而亡的消息。
她的眸子帶著一絲狠厲,瓜爾佳文鴛蠢笨如豬,幕後主使和皇後脫不了關係,暴斃之後,就剩下皇後了。
永壽宮在平靜中等待著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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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內。
皇上正將文鴛放到了龍榻之上,文鴛心情驚疑不定,見到龍榻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會要我侍寢吧?
這?
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啊!
古代生產條件這麼弱,祺嬪的這具身子能經曆生產之痛麼?
文鴛胡思亂想之際,皇上輕笑了一聲,蹲下了身子,龍袍也隨著動作掀起,他看到文鴛心不在焉的這副樣子,猜想,恐怕祺貴人在慎刑司被嚇壞了。
“可是被嚇傻了?”
文鴛還未回過神,不知該如何回答,這隻有二人獨處的時候真正的祺貴人會如何回答呢?
“皇上~你看看臣妾的心慌不慌?”
想到帶著尾調的這句話,她有些羞恥,真是說不出來啊。
皇上看著文鴛呆愣的樣子有些好笑,又繼續發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知道果郡王和後宮寧嬪有來往?”
和寧嬪有來往?文鴛又是一驚?
告發失敗了?
她告發的不是果郡王和甄嬛私通一事麼?
怎麼就變成寧嬪了?
文鴛呆呆的坐在床榻邊上,長長的青絲還未來得及梳洗,隻是簡單梳了個發髻。
呆呆思索的時候,她的眼睛亮亮的,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