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聽了這番話,揪起的心定了定,看來今日壯士斷腕,倒換來一線生機。
今日之後,恐怕和文鴛更要小心謹慎了,這已經是明晃晃的在皇後心頭紮刺了。
但我安陵容,為何要一輩子受人牽製?
文鴛說得對,隻要留有命在還有來日。
皇上在位之時,子軒沒有出頭之日,那新皇登基呢?未必沒有出頭之日,徐徐圖之。
皇上不知安陵容心中所想,憐惜她今日來禦前告發得鼓足了多大的勇氣?
如今安陵容前朝沒有了家世,後宮眾人難免看輕了她去。
但這般一心一意為自己著想,又如何能讓她在深宮之中無人可依?
安陵容有一句話說得極對,朕便是她的天!
“江來福!”
“傳令,汀貴人入宮多年,侍奉有功,晉汀貴人至嬪位,擔任一宮主位。”
“順便出宮,將瓜爾佳鄂敏傳召前來。”
江來福垂下了眼瞼,恭敬退出養心殿。
心歎這汀貴人也並非池中之物,莫非是和瑜妃待在一處,昏了腦殼?
都敢來禦前告發自己的父親?
隻不過今日告發,卻讓汀貴人得了聖意,晉升為嬪。
安陵容在養心殿中和皇上濃情蜜意,破碎的她激起了皇上濃濃的保護欲。
她晉封為嬪的消息傳遍了六宮,皇後在收到消息的時候,手上的狼毫筆應聲而斷,被她嫌惡的丟到了一處。
剪秋默不作聲,取了帕子將皇後手上的墨汁一一處理。
“終日養狗,卻被狗反咬了一口!”
“本宮倒是小看了安陵容!”
皇後閉上了眼睛,努力平複六宮之主的風華氣度。
平日裡一貫運籌帷幄的她今日被安陵容這一手打得措不及防,看來瓜爾佳氏和安陵容已經聯合起來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麵了。
“剪秋,去話,明日不必在皇上麵前遞折子了。”
剪秋抿了抿唇,一臉擔憂的輕聲換道“娘娘!”
“剪秋,你自去,本宮無事。”
消息傳到延慶殿的時候,端貴妃輕輕又翻過一頁書籍,敬嬪坐在端貴妃下首,麵上止不住的焦慮“姐姐,這可如何是好?”
“安陵容又晉成嬪位,這一下,皇後麵前的人全都得臉了。”
端貴妃美目瞥了一眼敬嬪“妹妹,你還看不清楚這後宮之事麼?”
“皇後此人,用人老謀深算,安陵容得了嬪位,和瓜爾佳氏二人在宮中順風順水。”
“你若是安陵容,你願意一輩子被皇後牽製麼?”
敬嬪心中一想,端貴妃所言極是。
皇後要靠著瓜爾佳氏和安陵容謀算,殊不知,誰又願意一輩子做彆人手中的刀呢?
儲秀宮中,文鴛聽到安陵容晉升嬪位的消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暫且逃過一劫,恐怕明日之後,這宮裡的局勢愈演愈烈了。
欽安殿中的孟靜殊聽到安陵容晉升嬪位的消息,有些吃驚,這無子,前朝又未立功,不這不那的晉升位分?
蘇如是正在孟靜殊的身旁,宮中局勢,入宮之前慎貝勒就悉心的說過,看來這番,安陵容和瓜爾佳氏要和皇後對立了。
昔年的瓜爾佳氏殿上告發,還能全身而退,看著蠢笨,實則不然。
慎貝勒要自己不讓孟靜殊在後宮中榮寵太過,還要讓瓜爾佳氏和安陵容難堪。
入宮到如今,也細細打聽了一番,恐怕昔年熹貴人的死和瓜爾佳氏以及安陵容有關。
看孟靜殊說話間,是看不起安陵容的。
隻能由她入手,思及此,蘇如是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一番“貴人,婢妾看著今日那汀嬪送的蠶絲被倒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