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山雨欲來風滿樓【三】
晨光透過半開欞窗欞紙折射屋內，落了一地和煦。
光芒刺眼，生生擾了床榻上人之清夢。
見是蕭衍蹙眉微掀了眼簾，抬手抵住這不適的亮堂，亦是揉了發漲右鬢，昨日記憶回籠，令他不適。
沉默須臾，時才見其右手放下，輕撚著被角起身。
或是醉意尚未消散，步態還帶些輕浮踉蹌，鬆木製成桌案前落座，兀自飲了杯茶，窗外微風襲來讓蕭衍清醒幾分。
時前種種恍然若夢，隻今是夢到了儘頭，該是醒了。目光遊弋手中素白色玉玦，上方清奇紋路顯眼，是蒼梧獨有標誌，他知的這非是夢，她是真的……回來了。
“吱呀——”
門開啟閉合聲音響起，無聲息收了手中之物，蕭衍掀眸，青色衣衫入眼簾。
“你倒是有那閒心。”
手中折扇搖曳，靳祁款步落座聽是他言道，話間幾許玩味與漫不經心，更甚的思思不滿。
也不怪他如此，不歸穀禁地結界他知，耗費他大半日時間結界外候他，以他之修為不會不知，生生讓他等了半日便罷，回來竟是刻意隱了氣息叫他不察。
天界百年一遇盛宴在即，他騰出那時間來此已屬不易，他倒是好，不予理會便是罷了，數百年未見，他竟能如此戲耍於他。
聽言身前人蕭衍卻是一愣，意味不明再度視他，時才瞧出對方這幅不滿模樣，心下無奈。
時前他出那結界有所思竟是未曾覺察他於附近，以他之性子再觀之這幅姿態想來是苦候了許久，此番確然是他誤會他了。
收回思緒，似是未曾想過解釋些什麼，聽是蕭衍漫不經心道：
“天界盛典在即，你倒還有那閒心來此？”
是說他行事不妥，萬年前他啟言不屑這帝位，一意孤行獨具不歸穀。
萬年時間天君雖未表明他承帝位，卻也是落花有意，存了那心思，天界早便是不安寧，隻今多少雙眼盯著他這六殿上他不會不知，此番來此免不了有人拿捏話柄。
收了手中折扇勾唇，眸光視向他，靳祁挑眉，麵上浮起無謂。
“你非是不知我之心係不在此，他人若要拿捏於此隨他去便是，此番前來是要相勸，”話及此頓住聲音，稍許，才是複言：
“萬年時間也該是放下過往，此番盛典非同往日，屆時除卻天界外不少勢力會前往，你……當真不回去？”
話語吞吐，他是不知此話該否出口。
“不去。”
淡漠二字隨他話語落下響起，蕭衍未帶有半分停頓，他本是不喜這宴中紛擾！
早是知了他會做此回答，麵上不顯意外，欲要再言些什麼，蕭衍卻是下了逐客令。
“骨離，送客！”
“是。”
門外應聲，骨離心下無奈，六殿上這又是惹惱了主子。
搖首推門而入，未言明什麼靳祁卻是知。
張了張唇到底是沒出口些什麼，見是他起身，頗是惋惜的亦步亦趨低喃。
“你不去算了，六界盛傳蒼梧帝姬世無雙，今番盛典出席算是能覓佳人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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