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姝聽出他言語中的森然,不免有些害怕,一時迷惘“我什麼時候和你撒過謊?”
鬱拾華居高臨下看她一臉無知,戾氣再也壓製不住,他渾然不顧喻姝大腿剛紮完的傷口,直接欺身而上,雙手撐在了她耳邊。
“記起來了嗎?”
啊——
喻姝疼得幾乎蜷縮起來,眼淚順著流進了發間。
男人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想法,居然朝著她一側的脖頸直接吻了上去。
疼痛感和壓迫感雙管齊下,喻姝壓根止不住內心酸楚和委屈,淚水斷了線地淌滿了整張臉。
可能這個姿勢終究令他們倆都很難受,鬱拾華感受到臉邊的溫熱濕潤,還有她壓抑不住的啜泣聲,不緊不慢地起了身。
“你的眼淚也和那天一模一樣。除了咱倆都穿著衣服。”鬱拾華拿過旁邊的紙巾,慢慢滲著自己臉上她的淚水。
喻姝想起來了,是她去永悅莊的那天晚上。
她後來幾乎是被他半抱半拉地上了樓,又被摁在床上來了最後一次。
“之前給其他男人懷過孩子?”男人一邊耕耘一邊言語。
喻姝雖然疼得說不出話,但到底聽清了他的意思。
男人盯著她淚痕遍布的小臉一時怔忡,不免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對視。
“說話。”
“我之前確實流過產。”喻姝半啞著嗓子答道。
男人的動作陡然停下,又慢慢俯下身看了她一會“既如此,當初又何必裝得如此不情不願。”
付襄那些話不乾不淨的,可能隻有一句被他說準了。
——她不知和多少男人睡過。
連孩子都搞出來了,確實可想而知。
微澀又哽咽的聲音響起,鬱拾華並未看病床上的她,隻立在窗邊望著黑漆漆的虛空。
“我記得我說的話,我沒有騙你。”喻姝抿唇道。
男人緩緩側臉,淡漠道“意思是你和林彩一塊進了手術室?”
話裡的譏諷之意太過直白,喻姝垂下眼瞼,慢慢道“吳天澤說我瘋了會替林彩頂下這種事,但我沒瘋過,所以這是經過權衡利弊後的決定。”
她和林彩是好朋友沒錯,林彩也幫過她大忙是真的,但她不是無知少女,怎麼會不懂在醫院記錄上留下這麼一筆很有可能影響到自己的未來,尤其是對她的名聲會很糟糕。
鬱拾華這時轉過了身子,潑墨般的眼眸直直盯牢她,表情毫無鬆動。
他自詡心思玲瓏,此刻卻也難滲透她的言語,又或者是她字裡行間過於晦澀,令他相當拿不準。
“鬱總,第一次的時候我便說過我並不清白。我以為您是不介意的,畢竟之前我們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以後大概率隻能是陌生人。”
吳天澤有一句話說得很對,要怎麼和男朋友甚至是未來的丈夫開口說,自己曾經為其他男人做過人流墮過胎?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找對象。
更何況她……
喻姝止住心緒,抬眸看他唇邊竟然牽起一點扭曲的角度,配以上方一雙冷淡漠視的眼,不免心下愈發慘然,內心隻剩百轉千回的苦痛。
“十幾歲便混跡賭場,做過人流。是不是還有其他我不知道的精彩?喻姝,我真的小瞧你了。”也看錯了人。
他倆相遇時,喻姝已是二十五的大姑娘,她又那麼漂亮,談過男友有過性生活是他可以理解的範疇。
鬱拾華極力將眼中的陰鶩和隱恨壓製下去,萬般滋味在其中發酵。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她居然真的懷過孕流過產,虧他當時還為那次摔倒流產暗暗自責許久,想著怎樣補償怎樣安慰她,即便打官司也想先讓她養好身體,原來都是他一廂情願。
“對不起。”喻姝可以想象他的震驚,短短幾十分鐘,他的心情起伏何等之大,再說他們之間也有過一樁人命官司。
那段時間,應該是他待自己最心軟的時光了。
“消受不起。”鬱拾華冷聲道,事到如今,他們之間是不該再有任何聯係了。
門被重重甩上。
喻姝將身子慢慢滑落,拿過手機回複一連串的消息。
她和鬱拾華,徹底終結。
次日護士拿來了逼近五位數的賬單,激得她險些從床上跳起來。
“我下午就出院了。”喻姝撥通了奚燕的電話。
“回九章還是明府?”
喻姝不免想起王洛瀅,再聯想到鬱詩詩,問了一嘴那個已由新加坡團隊接管的虧損項目。
“如果想扭虧為盈,得撞一撞運氣了。”
“這個月漂亮國公布的指標都過於好看了,美聯儲的政策一變再變,研究分析哪裡趕得上瞬息萬變的市場形勢。”
“研究員到底比不上交易員啊一一阿妹,我感覺我又要輸給你了。”奚燕在電話那頭崩潰。
喻姝連連否認“我這三腳貓的功夫,連蠟燭圖都一知半解,你可不許謙虛。”
“你反正隻傷了腿,沒傷到腦子。下午我接你出院,明兒我們一塊去布林海,那兒屏幕大且多,設備齊全,好和新加坡那邊連線,一起操盤。”
“那邊一應俱全,禾寶說她有空也會來。”
“先這樣吧。不過我那份在紅星教輔的臨時工作……”喻姝隻遠遠見過那個男孩一麵,都說兒像娘,她帶著先入為主的意識,一眼便認準。
“是不是要睡那兒了?”喻姝不自覺地用手碰了碰腿上傷口,一時歎了口氣。
這倆人如果見麵,孩子但凡有點想法,肯定猜得出來。
喜歡鬱喻而歡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鬱喻而歡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