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他格外欣賞自家大侄子,為人正經,做事嚴謹,目前為止不僅沒傳來鶯鶯燕燕的花邊新聞,而且還有和溫家聯姻的可能,在他來看,是閻家最合適的繼承人。
方方麵麵,什麼都挑不出毛病來。
他相信,父親也是基於這個考量,才放權給長孫的。
“唉,虧我辛苦給二叔收集了一點當年的消息。看來二叔是看不上囉。”閻仕淮轉著個打火機,一如既往的口吻。
閻君合默了默,還是軟了語氣。
“薈田工程,已經敲定合作方了。我不可能出爾反爾。”他歎了口氣,“你那家公司,是做鋼材還是木材為主來著?”
“鋼鋁為主,還望二叔幫著穿針引線,介紹下那位負責航天項目的陸院士。”閻仕淮開門見山。
閻君合不免皺眉。
按照原定計劃,他準備介紹給大侄子,航空板塊,一向是恒天的重頭戲。
這小崽子,是故意的。
變相拿著人情逼他傾斜呢。
可是,比起正規路數的大海撈針,他直覺上更信任這個在灰色地帶長大的侄子,尤其鵬城這帶,和港澳有著牽連,從來魚龍混雜,人員流動過大。
想要儘快找回他的血脈,聯手是上等選擇。
“介紹沒問題,但具體談的細節,我愛莫能助。”也算是公平競爭了,閻君合隻能做到這一步,他並不願意摻和恒天的爭權奪利。
“二叔說笑了,您又不是生意人,這點小侄明白。”閻仕淮輕笑道,又有點拭目以待地看著那疊資料。
不過冥冥之中,他沒有細看那三十八個女嬰的父母生平。
否則,他一定會看到一個熟悉的姓和名。
這個時間段的鵬城明裡暗裡都熱鬨非凡,比如查得焦頭爛額的華呈。他從來沒懷疑過自己的能力和手下人的能耐,這會兒卻也自我懷疑起來。
無他,當年的事兒,鬨得也不算小,居然沒一個擦邊的知情人。
而喻姝流產的醫院……
結合她那時的年紀和港城對生育的政策,正規醫院正規手續是不可能的。華呈隻能往大街小巷的診所裡打聽。
問題是十多年前的事兒,說是滄海桑田都不為過。
“華哥,我提個不成熟的想法。是不是咱們這大方向就是錯的…說不準是在鵬城或者其他地方呢?”
“還有那案子,我真能拍著胸脯和華哥你保證,局子裡那老蔡,多少年交情,從沒出過紕漏,就是個地道的實誠人。再說,也用不著糊弄咱們。”
華呈煩得不行,滅掉煙頭後道“這話我也能拿去給鬱總回?怕不是當場拍拍屁股滾蛋走人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底下人不吭聲了。
“華哥,會不會是那女人編著哄你老板的?”
思路一下打開了。
大家夥兒七嘴八舌起來。
“這種事兒有什麼值得編的?”華呈最想不通的在這裡,細細思量起來也確實有可疑的地方,問題是喻姝沒有動機啊。
“為了掩蓋更臟的真相。”
有人一語道破天機。
不過華呈否認了,他不是沒見過喻姝,也知道她的生平,真不是那種亂七八糟,履曆比明星都精彩的那種女人。
況且……
在一起那麼多年,鬱總很認可她的人品,指不定轉年都能扶正了。
他舌尖掃了掃牙“往鵬城查一查吧,說不定上次咱們走的路子太正了。”
有些事,明麵上永遠看不出什麼不對。
次日,喻姝裝著傻含著笑,送鬱拾華出了門。
她沒想到,鬱拾華好說話到這地步,沒一點逼問她的架勢,她不提,他就不問。
謝天謝地。
她緩和著情緒,又有些失神。
手機裡的消息不斷響著,經過昨日那一遭,唐總的預期超額達成,用他的話說,事務所這個季度的活兒不愁了。
而她作為合夥人,是不用天天上班坐班等著下班的。
喻姝前兩天拿出了去鬱寰打卡工作的精神,還被唐總玩笑了一兩句,說她來得那麼積極,底下幾個跑業務的經理多難做。
想想二層那些打工人看她的眼神及快速轉變的嘴臉,喻姝心有戚戚地感同身受。
少去對大家都好。
那麼,突然空虛下來的日子……她該做點什麼有意義的?
關懷下燕子?
問題是燕子的所有負麵情緒都是被外人外事激發出來的,隻消沒有不長眼的人,她心裡有著期盼,日子挺有奔頭和規律的。
沒等她想出來個所以然,溫禾的電話來了。
“你這兩天方便嗎?”
“今天太方便了,去哪裡都可以。”喻姝需要其他事調開自己的注意力,那些照片……太破壞生活的節奏了。
她不能動搖。
閻仕淮本就是不懷好意。
溫禾似乎歐耶了聲“我今兒上午沒其他事,請了半天假。我也喊上燕子了,一起陪陪我去唄。”
“沒問題。”喻姝答得爽快,以為是去類似布林海的地方鬆快鬆快,談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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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