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初對上陸景琛勢在必得的眼神,早已潰不成軍。
“景琛,你真的不愛我。”
“愛一個人不是這樣的,真的的愛是舍不得傷害的。”
你連一點點的喜歡都沒有。
許念初看著他,無知無覺地,留下兩行清淚。
陸景琛的心顫了顫,隻一瞬之後就反應過來。
“我覺得你們女人有時候還挺可笑的。”陸景琛輕笑一聲,退開一步,“都到這個地步了,還在糾結這些情情愛愛的問題,有用嗎?”
許念初看著他狀似認真地提問,隻覺得殘忍。
被偏愛的人就是有恃無恐的。
“沒用。”
許念初手指向上抹去了殘留的淚珠,她想通了,自己怎麼樣無所謂,媽媽已經苦了半輩子,不能再因為自己受到傷害了。
“你想讓我做什麼?”
見許念初這麼容易就服軟,陸景琛挑眉,驚奇地看了她一眼。
“先跟顧寧道歉吧,不管怎麼做,讓她消氣。”
許念初不再看他,盯著虛空中的一點,露出一抹諷刺的笑。
乾脆利落地答應了:“好。”
“可以讓我看看媽媽嗎?”
平靜的語氣透出些不易察覺的希翼。
已經達成目的了,陸景琛不再拖泥帶水。
“陳麗舒現在在我手裡,隻要你能乖乖聽話,我不會對她做什麼,甚至能保證她後半生衣食無憂。”
“每個月,我會根據你的表現,決定要不要讓你去看她。”
許念初聽著陸景琛說一不二的語氣,深感自己的無用。
連和自己血脈相連的母親都捏在彆人手裡,靠彆人的施舍過日子,而自己隻能看著彆人的臉色來決定自己能不能看母親。
我真是個廢物。
“我會聽話的。”
陸景琛看著許念初了無生機的臉,像個任人擺布的洋娃娃。
終於聽話了。
莫名的,他有了不一般的成就感和快感。
“簽個合同吧。”
陸景琛早有準備,不知從哪拿出了一紙文件。
文件輕飄飄地落到許念初身上,不痛不癢的,卻仿佛有千鈞重。
賣身契。
赤裸裸的三個大字深深刺痛了她。
多麼簡單粗暴又傷人的三個字。
在封建時代尚且搬不上台麵的三個字,就這麼被陸景琛活生生地砸到她的臉上,心裡。
許念初甚至看都沒看,直接翻到最後一頁,在乙方那一欄,一筆一劃地寫下許念初三個字。
許念初有一瞬間的恍惚,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書都白念了。
她對不起對她寄予厚望的所有人。
“真爽快。你早這樣多好。”
陸景琛滿意地收回文件,滿意地看著許念初安靜的樣子。
許念初沒有回應他的話。
她從來不看來時路,也從來也後悔她做的一切決定。
可直到現在,她捏著媽媽的照片,站在十字路口,回望來時的路,很想不顧一切地奔跑回去。
告訴那個懷春的少女,不要靠近陸景琛。
怎麼說呢?她竟然後悔遇見他了。
陸景琛的話還在繼續,漂浮在半空中,夠也夠不到。
“待會你跟我去跟寧寧道歉,不管用什麼方法,讓她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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