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維納斯和特維克顯然就把柳學冬當成了這種人。
維納斯甚至心裡還想著,難怪協會要派他來執行潛入中海這麼危險的任務,估計是覺得這種人就算死了也不那麼可惜。
“還有多遠。”柳學冬突然開口,打斷了維納斯的胡思亂想。
維納斯看著追蹤儀:“很近了,600米——看來我們的船比她們快很多。”
“隻剩600米了?”柳學冬眉梢一挑。
特維克輕笑一聲:“嗬,我不是說了麼,這是碼頭能租到的最快的船。”
“嗯嗯。”柳學冬也笑著應道,“果然還是協會的人辦事讓人放心。”
話音剛落,特維克看見前排的柳學冬突然轉身——寒光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向自己掠來。
……
程姝麗也不明白事情是怎麼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一開始她以為自己隻是要換個國家繼續自己的研究,為此她甚至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設,來麵臨可能到來的道德譴責以及各方麵的壓力。
可她從來沒有預想過,自己還需要麵臨“下藥”、“綁架”、“危害公共治安”、“襲警”、“間接殺人”這些跟她的人生軌跡完全不沾邊的事情。
甚至還要即將麵臨“死亡”。
男子和薩曼莎交流時並未避諱程姝麗,所以他們說了些什麼程姝麗聽得一清二楚。
當男子說完那句“交給我吧”後,就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不,你要乾什麼!”雙腳蹬著甲板,程姝麗驚慌後退。
男子沒有停步,也沒有回應程姝麗,而是順手從後腰拔出了一柄匕首。
薩曼莎眉毛微微皺起,出聲提醒:“盧克,換個乾淨的方式,彆把這裡弄得亂糟糟的。”
名叫盧克的男子聳聳肩,把匕首重新插回去,然後轉手抽出了腰間的皮帶。
盧克逐漸走近,程姝麗嚇得連連後退,突然撐在後麵的手一空——原來她已經退到了船的邊緣。
程姝麗猝不及防往後仰倒,腦袋重重撞在船舷的欄杆上,她還來不及發出痛呼,就感覺到一隻手揪住她的頭發,將她重新拽了回來。
頭皮上傳來撕裂的痛楚,緊接著程姝麗感到呼吸一滯——皮帶勒住了她的脖子。
身後響起盧克戲謔的聲音:“你不會以為跳海就能活命吧,這裡沒有彆人,也不會有人來救你,所以彆做沒有意義的事,這樣我也能少費點勁——薩曼莎說你很在意體麵,所以就安安靜靜地上路吧,不要掙紮,以免讓自己的死相太難看。”
皮帶猛地收緊,空氣被隔絕在外。
程姝麗劇烈掙紮起來,她下意識用雙手去摳脖子上的皮帶,想要為空氣的進入擠出一道縫隙。但皮帶勒進了肉裡,幾乎要勒斷她的骨頭,她用了所有力氣都無法使皮帶鬆開哪怕一毫米。
此時的程姝麗就像一隻擱了淺的魚,劇烈且無助地在甲板上撲騰著身體。
片刻,明白無法從皮帶下手後,她又立刻將雙手努力朝身後伸去,摸到盧克的雙臂後,她用指甲狠狠地抓了下去。
“嘶——”伴隨著盧克倒吸冷氣的聲音,他襯衣的袖子被撕開好幾道口子,雙臂上也留下了血痕,血珠汩汩往外滲,很快就把袖子染上殷紅斑點。
但盧克並未鬆手,這點痛苦完全可以忍耐,隻不過他丟給薩曼莎一個埋怨的眼神:“我後悔了,早知道還是該用刀的。”
薩曼莎抱著雙臂,她完全不管程姝麗的死活,揚著眉毛說道:“動作利索點,我們已經在這裡停得夠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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