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廳裡隻剩下了他們——就連夜店的工作人員也不想被野火幫和拔舌幫的火拚卷入其中,於是早早地溜了。
大兵們背靠背站在一起,一副拒不就範的樣子。但他們西方人的麵孔跟樸勇宰的命令比起來顯然不好使了,小弟們紛紛掏出刀來,緩緩逼近。
柳學冬無奈道:“那就是沒得談咯。”
相比起大兵那邊的強勢,一直沒表現出抗拒情緒的柳學冬反而是看起來最好拿捏的一個,此時一名小弟已經拎著管刀走到了他的麵前。
短暫的風波似乎已經快要過去,樸勇宰恢複了一早的鎮定,他甚至有閒心替自己點起一支煙,然後隨意地擺擺手:“彆把人弄死了,特彆是那幾個大兵,不然到時候不好給駐軍那邊交代。”
那名小弟用管刀刀鞘戳著柳學冬的胸口,斥道:“彆耍花樣,老實站起來!”
恍惚間,小弟依稀聽到了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氣聲,緊接著他感覺到握刀的手一空,隨後視野開始天旋地轉,下一刻便陷入了黑暗。
相比起連反應都來不及的小弟,站得稍遠的樸勇宰反而看得更加清楚:隻見那個男人速度快到幾乎要看不清——奪刀,揮臂,梟首,動作一氣嗬成。
“噗通。”
屍體擦著柳學冬的肩膀摔倒下去,就像是發出了一個信號,將失神中的眾人驚醒。
“砍死他們!!”
樸勇宰發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劍拔弩張的局麵見了血,就像是眾人腦海中一直緊繃的那根弦終於斷了,隨著樸勇宰的怒吼聲響起,圍在大兵身邊的小弟們不再客氣,紛紛舉起刀朝大兵們落下。
與此同時,柳學冬餘光瞥見樸勇宰將手探入了懷中……
柳學冬目光一凝,就在樸勇宰拔出槍的同一時間,柳學冬甩手將刀扔了出去——
“唰!”
寒光閃過,樸勇宰隻感覺小臂一涼,飛速旋轉的管刀擦著自己的耳朵掠過,插入身後的地板——下一刻痛感襲來,鮮血迸射染紅了視野。
一截斷臂掉在地上,手掌的食指正扣在扳機上,隻差一秒就能將子彈發射出去。
樸勇宰嘴唇微微顫抖著,瞳孔中倒映出柳學冬緩緩走近的身影。
“老板!”
由於事情發展得太快,此時終於有小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隨著一人大喊出聲,那些小弟紛紛拋下倒在血泊中的大兵,一起朝柳學冬殺了過來。
而柳學冬隻是腳尖在地上一挑,斷臂上的手槍飛起,於半空中被柳學冬接住。
他頭也不回,對著身後連開五槍,每一槍都精準命中額心——正跑到一半的小弟們就像被鐮刀掃過的水稻,隨著腦後迸出血花,一個接一個倒地。
每一道槍聲響起,樸勇宰臉頰上的肉就跟著抖一下,但即使是這樣他也沒轉身逃跑,他知道槍在柳學冬手上,就算是跑也沒用,隻會讓自己成為一個更好瞄準的靶子。
“所以真的是你?昨晚那個人……”
樸勇宰試圖用談話來拖延時間。
柳學冬不答,他走過去拔起刀,將樸勇宰拖到舞池中央。
“噗嗤!”
管刀紮進樸勇宰的大腿,他立刻就要發出慘叫,但剛張開嘴,柳學冬就把刀鞘捅進了他的嗓子眼。
“嘔——”樸勇宰下意識乾嘔,但另一隻大腿又傳來了劇烈的痛感。
多重刺激接踵而至,樸勇宰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鼻涕頓時全流了出來——這無關膽怯,隻是下意識的生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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