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柳學冬將手緩緩抬起,探入衣服內。
黑塚眯起眼睛,微微伏低身形,做出戒備姿勢:“你到底想說什麼?”
柳學冬再次將手伸出來時,手裡已經握住了一把手槍,但他卻當著黑塚的麵卸下彈匣,將手槍丟到了一邊,然後又伸手去解襯衣扣子。
“我是想說,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所以跳過那些多餘的環節吧,讓我們速戰速決。”
脫下外套,再脫下襯衣,柳學冬露出如刀刻斧削般的上半身,以及那密密麻麻氣焰彪炳的傷疤。
柳學冬將衣服搭在壁爐上,當他再次轉過身時,氣勢已經完全沉靜下來,彷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時間緊迫,柳學冬不打算留手了。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麼?”柳學冬看向黑塚,眼神毫無波瀾。
他張開雙臂:“那就親手來拿吧。”
“彆說我沒給你機會,黑塚。”
黑塚臉頰肌肉顫抖了一下,他的呼吸逐漸急促,雙眼緩緩睜大,瞳孔中的殺意仿佛從荊棘叢中竄起的火焰,再也壓抑不住。
他吐出一口氣,嘴唇微微翕動:“又是這樣……”
下一刻,小腿肌肉驟然緊繃,黑塚整個人突然竄了出去!
“どうして!!!憑什麼)”
歇斯底裡的大吼聲傳來,黑塚幾乎是瞬間就出現在柳學冬麵前,他的表情癲狂,拳頭快如子彈揮出殘影砸向柳學冬麵門!
柳學冬見招拆招,交手的瞬間,隻聽嘭嘭聲不絕於耳,二人的出手速度快到連動作都看不清楚,隻見片片拳影飛舞。
“啊啊啊啊啊啊啊——”
恨意和憤怒的煎熬中,黑塚大喊大叫著。
“憑什麼!憑什麼每次都小瞧我啊!!”
一聲悶響,柳學冬右胸中拳,重心偏移的瞬間被黑塚追擊一膝頂在腹部,柳學冬悶哼一聲,揮肘頂在黑塚心口,將其逼退。
黑塚咬著牙再次揉身上前,他從牙縫裡迸出話來:“無視我……你再繼續無視我啊!”
“你明明知道我一直盯著你,你為什麼從不看我!”
“說什麼看得更遠,其實隻是做白日夢罷了!”
“想當普通人?真是笑死我了!”
“你和我有什麼區彆?鬣狗隻配吃腐肉,害蟲隻配活在陰溝裡,你憑什麼想吃草?你憑什麼敢活在陽光下!”
“你配嗎?!你配嗎——”
“嘭——!”
一記重拳狠狠擊中黑塚下顎,將他的話重新打回肚子裡,身形也遏製不住地往右偏移。
“嘭——!!”
又是一拳緊隨而來,打在同樣位置,將黑塚重重砸倒在地。
下巴脫臼了,這是黑塚的第一個念頭,他目光上移,看向柳學冬。
柳學冬站在黑塚身前,居高臨下導致黑塚看不清他的臉,隻聽見他的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森寒。
“就算不配,但至少我敢想。”
“這就是區彆所在。”
“嘭——!!!”
又是一拳,重重打在黑塚的太陽穴,他的額頭磕在地上,身下的大理石地磚碎裂,散布出蛛網形狀的裂紋。
頭暈眼花,耳鳴不斷,黑塚努力抬起頭倔強地望著柳學冬,視野中卻看不真切,出現了好幾個柳學冬的影子,唯獨柳學冬的話伴隨著耳鳴聲鑽進耳朵。
“……而你們這些滿腦子隻有殺人的臭蟲,就連白日夢都不敢做。”
“嗬……嗬……”下巴脫臼,黑塚想要說話卻隻能發出無意識的出氣聲。
“嘭!”
柳學冬一腳踢在黑塚的小腹,黑塚頓時嘔出一大口血來,他蜷縮起身子,卻仍死死地盯著柳學冬。
柳學冬歪了歪脖子:“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黑塚嘛思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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