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寶香老實地道,“卑職曾在此地待過兩年,閉著眼都能穿過那些野林和陷阱。”
“好。”李秉聖指了指旁邊的人,“那你就去給他做副官。”
楚晏看她一眼,鼻尖皺了皺,爬跪到李秉聖座邊道:“這小丫頭哪能做什麼副官,萬一做錯事,少不得要連累我,不如就給個聽用錄事的位置,讓她隻管探路。”
陳寶香嘴角抽了抽。
這人還挺會貪功,讓她當聽用,有過是她的,有功卻隻會給他這個大統領。
長公主顯然也聽出了他的意思。
她十分溫柔地俯身勾起楚晏的下巴:“很想立功?”
楚晏賠笑,眼睛左看右看:“臣著急啊,隻有多立些功,才堪與殿下相匹。臣也不願一直窩囊,讓殿下也被臣所累,為人詬病。”
李秉聖感動地點頭:“你有心了。”
楚晏一喜,以為能成。
結果座上的人突然收回手,冷漠地道:“來人,拖下去,找個地方埋了。”
“殿下?!”楚晏大驚,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就被旁邊的暗衛塞住嘴囫圇捆了帶離營帳。
他原先跪的地方很快有人上來灑掃一番,點了清新的香料。
陳寶香跪在下頭,額角默默冒出冷汗,背脊也跟著一抖。
李秉聖睨她一眼:“我埋他又沒埋你,你怕什麼。”
“回殿下。”陳寶香咽了口唾沫,“實不相瞞,卑職也很想立功,所以才跟過來。”
“你倒是實誠。”李秉聖輕笑,“想立功有什麼錯,你有那個本事替本宮分憂,本宮自然不會吝嗇。”
那方才的人被埋是因為?
陳寶香納悶地看了看營帳的方向。
李秉聖哼笑:“他說想與本宮相匹,笑話,這世間沒有男人能與本宮相匹,更不該有人用著本宮的錢財、依仗著本宮的地位,還妄想與本宮比肩。”
男寵是她養來取樂的,她不喜歡他們顯露野心,更不喜歡他們表示出來的那股理所應當。
理所應當要建功立業、要地位、要尊嚴、要被人看得起,關鍵自己沒本事,還伸手朝她要——憑什麼啊,都當男寵了,她還得把他們當祖宗捧著?
“本宮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李秉承感慨,“一定會厚葬他,等明年再來春獵,定會來給他上個香。”
陳寶香:“……”
怪不得人家能當長公主呢,瞧瞧這手段魄力。
她接過碧空遞來的統領腰牌,五體投地。
李秉聖懶洋洋地道:“巡防營那些人不好對付,本宮不指望你立多大的功,彆再捅簍子就成。”
“謝殿下!”陳寶香一磕到地,拿著腰牌就走。
李秉聖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覺得這人也怪有意思的,什麼都想試,什麼都想爭取,生機勃勃、昂揚向上,像一棵石頭都壓不住的野草。
機會給這樣的人,還真是比給楚晏舒坦多了。
得了機會的陳寶香一斧頭劈開了粗壯的樹乾。
她指著前頭的山洞道:“你們看好了,這地方是最好的庇護之所,若有危險,傷患就往這邊撤離。”
“還有方才經過的幾處高坡,都是極佳的防守之地,若有交戰,必須先行占領。”
後頭的馮花等人一邊聽一邊乖乖地記,記完了才納悶地問:“咱看這些地方做什麼,又不打仗。”
陳寶香搬開擋路的岩石繼續往前走:“有備無患嘛,為什麼要巡山,不就是為一切可能發生的意外做準備?”
“如果是我多想了,那咱們這一趟就白跑。”她低聲喃喃,“但如果不是呢。”
方才在護衛營那邊點人巡山的時候,她看見了程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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