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居然還不知足,還妄圖憑借張知序的功勞來跟陛下談條件。
陳寶香越想越氣,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李秉聖眉梢微動,思忖片刻之後笑道:“朕可以幫你這個小忙,但事成之後,你得替朕再辦兩件棘手的事。”
“兩件換一件呐陛下?”
“你就說願不願意吧。”
陳寶香是吃虧的主兒嗎,不是。
但她當場就點了頭:“為陛下效力是微臣的本分,彆說兩件了,二十件臣也絕不推辭。”
李秉聖一開始挺看不上陳寶香這阿諛奉承油嘴滑舌的模樣的,但看久了吧,還真是越看越順眼。
她滿意地擺手讓陳寶香坐下,又傳令給花令音,讓她去一趟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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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幾房的重要官職全部被撤,門庭冷落不說,連鋪子都被封了大半。
張元初四處找門路想求情,可樹倒猢猻散,如今上京裡沒人敢搭他的腔,都自保還來不及。
正絕望時,門口突然來了個女官笑吟吟地道:“陛下有請。”
張元初受寵若驚。
自己已經是戴罪之身,陛下卻還願意親自見他,這是不是意味著張家尚有轉機?
張家其他人都滿懷期待地看著他,張元初也就收拾妥當跟著進了宮。
隻是,人是笑著進去的,卻是惶惶不安地出來的。
“二哥,怎麼說?”
“陛下怎麼說?”
一大家子人瞬間就圍了上來。
張元初勉強抬了抬嘴角,到底是笑不出來:“陛下要將我等涉事的官員全部流放嶺南。”
“什麼?那鬼地方過去不是送死麼。”
“顧家都隻流放蜀地,憑什麼我們要去嶺南。”
“二哥你有沒有好好求求陛下。”
張元初頭疼欲裂。
他怎麼沒求呢,就差把老臉扔在地上求了,但求了那麼久,陛下也隻慢悠悠扔下來一句:“陳侯怎麼看?”
陳寶香就坐在旁邊嗑瓜子,聞言頭也不抬:“臣沒什麼好看的。”
張元初混跡官場這麼久了,當然看得懂形勢,陛下這是把決定權交給了陳寶香。
隻要她願意保,那他們就還有活路。
從先前四神廟那事起張元初就不太看得上陳寶香。
這人粗魯無禮,不通世故,還有弑父的傳言。
要不是因為一涉及她張鳳卿就發瘋,張元初早在幾個月前就會跟王家顧家一樣對她動手。
但現在。
大廈已傾,危難當頭,他得去向她求情。
張元初硬著頭皮去了一趟平清侯府。
去之前他就做好了準備,料想這人也不是個好說話的,說不定會漫天要價。
結果陳寶香看著他,隻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把張知序交給我。”
張元初怔愣:“他是張家人,理應與張家共進退。”
“共進退?”陳寶香嗤笑出聲,“他改製要被問罪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共進退?上京生變,你將他推出去做退路的時候怎麼也沒想過要共進退?”
“他生來就是世家子,過慣了優越的生活,自然也就有他該擔的責任。”
“優越的生活是吧?”陳寶香雙手一拍。
錢來富立馬捧著厚厚的賬冊出來,拿著筆墨在旁邊坐下。
“勞你算一算,這些年他花了您多少錢,我一並替他結清。”
張元初有些惱怒,卻又不敢發火,隻壓著聲音道:“父母的恩情,豈是錢就能算得清的。”
“好,那我們又來說恩情。”陳寶香點頭,“除了給他安排各種各樣的課、對他用家法、利用他彌補你自己的遺憾之外,你說說還有些什麼恩情,我這兒讓人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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