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集罪證,什麼罪證?
他在這裡除了囤積下點藥材,彆的再沒有什麼,而且那藥材還是假的。
最令他不安的,是顏如玉在他耳邊說過的那些話,猶如魔咒,一直縈繞著在他腦海。
當初莊園裡藏著的兵器和銀子,的確是想有備無患,但也沒想著一定能用上,他畢竟是皇子,再怎麼爭位,也是想名正言順登基,沒想篡權奪位,那樣史書也不會饒過了,留下千古罵名。
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走那一步。
要不是墨先生說,皇上現在性子無常,太子又勢大,地位穩固,要早做兩手準備,他也不會藏那些。
看來,墨先生是從一開始就給他挖了個大坑。
後悔已晚,他思索著顏如玉的話有幾分可能性。
莊園據此千裡迢迢,把那些死沉的東西運來,不可能沒點動靜,一點痕跡也無,再者,顏如玉是流放路過這裡,又沒有帶著那些東西。
對,那個女人狡詐,比霍長鶴還狡詐。
一定是誆騙他,讓他心虛。
剛把心穩住,就聽到外麵有人馬整裝待發的聲音。
安辭州要出發了。
與此同時,顏如玉也牽著馬,等在路口。
霍長鶴換了身便裝,牽著馬跟上來。
顏如玉回頭看他:“喲,大當家舍得穿上送你的衣服了?”
霍長鶴摸出兩塊桂花糖:“如玉,這個給你。”
顏如玉接過:“我不愛吃甜。”
霍長鶴有點窘迫,顏如玉把一塊放嘴裡,甜得微眯起眼睛。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顏如玉輕笑:“你被水衝走,又變成大當家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是同一個人。”
霍長鶴驚訝:“為何?”
顏如玉拍拍馬脖子,漫不經心:“人被水衝走,繩子切口整齊,銀坨坨乾哭不下雨,沒一會兒就愉快地吃魚,把你和金坨坨的死忘得乾淨。”
“沒兩天大當家出現,銀坨坨那個小胖子,高興得像秋田圍著主人搖尾巴,還笑得沒心沒肺。”
“你血洗雙峰山,占山為王,還嚇唬顏鬆,後來又非得順路跟上,還時不時把崇拜王爺掛在嘴邊。”
顏如玉臉上浮現標準的假笑:“我要是再猜不出什麼,那我就活不到現在了。”
霍長鶴心懷愧疚:“如玉,其實我……”
剛說到這,安辭州到了:“王爺,王妃!”
他有點小興奮,翻身下馬上前:“二位久等了。”
霍長鶴心說你來這麼快乾什麼。
顏如玉淺笑:“安大人不必緊張,此去就是查找證據。”
安辭州有點不好意思,眼看就要三十歲,自小在父親嚴格要求下長大,平時嚴於律己,不出一絲差錯。
這次親身經曆一場生死戰鬥,他忽然覺得,自己體內的武將小人覺醒後,一直不肯再休眠。
這次能帶兵出行,不管是查找證據也好,抓人也罷,都是一段難忘的經曆。
“王妃,你說寺廟中有翼王謀反的證實,會是什麼?”
霍長鶴見他巴巴看著顏如玉,清清嗓子道:“安大人,王妃是流放路過,能猜到寺廟有證據,已實屬聰慧,哪還能猜到證據是什麼?”
安辭州臉色微紅:“是我唐突,那我們現在出發吧!”
三人上馬,帶著安辭州的手下,動身去寺廟。
安辭州感慨道:“這家寺廟很早就有,一度破敗,沒成想後來竟然香火鼎盛。”
“我小時候還到這裡來過,”他繼續說,“那時候的方丈是個老和尚,十分和善,他……”
霍長鶴淡淡道:“安大人,注意腳下。”
顏如玉抿唇壓住笑:“安大人,京城裡的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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