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尚且要顧及百姓蒼生,何況你們?
眼光放長遠,胸懷放大,一鎮,一城,一州,一國,天下何其大?
切莫把自己的偏見都拘在一個小鎮上。”
眾人沉默半晌,安家族老站起身:“大人所言,我等慚愧,也銘記於心。
我安家表態,願出糧出銀,現在即刻詔令族中年輕男子去西區幫忙。”
有人帶頭,就有人隨行,立即又有紛紛表示。
安辭州也起身,拱拱手:“安泰鎮就是安泰鎮,沒有西區東區。”
全鎮總動員,街人熱鬨非常,不隻看病施藥的,還有搭起粥棚,給那些義務幫忙的人,做飯送飯。
安辭州看著分外欣慰,手撫著刀柄,自豪之感油然而生,雖然胯骨隱隱作痛,但那些都不算什麼。
差不多到中午的時候,來看病的人減少,齊德隆換了衣裳,在人群外張望,顏如玉一眼瞧見他。
與他隨行的還有換過裝的霍長鶴。
“你們怎麼來了?”
齊德隆看著桌上厚厚的診薄:“快忙完沒有?再忙也得吃飯吧?”
霍長鶴無奈攤攤手,顏如玉明白了。
“行,那就先吃飯,”她把剩下的交給來幫忙的坐堂大夫,“去知州府?”
安辭州也擠過來:“好的好的,我開路。”
齊德隆翻個白眼:“州州,開路就不用了,你趕緊去準備一些好肉,不能喝酒,老子要吃個肉飽。”
“好的好的,沒問題!”
安辭州迅速去準備。
湯足肉飽,齊德隆去點兵,準備出發。
安辭州也去拿準備好的奏折什麼的,讓他一並帶入京,交給首輔,再由首輔進宮麵呈皇帝。
安辭州還想再多留兩天,處理一下後麵的事,另外,薑秋兩家願意作證,還要帶他們入京。
齊德隆是急行軍,速度快,他們同行肯定吃不消。
顏如玉和霍長鶴在大門外等,打算送齊德隆一程。
正等著,突然見不遠處濃煙四起!
顏如玉和霍長鶴正往起火處奔,就聽有人大喊:“著火了,快救火!”
火勢猛烈,根本救不了,很快,起火的小院子被燒成廢墟。
安辭州滿臉是黑,頓足捶胸:“這……怎麼突然就起火了呢?”
“這裡關的是什麼人?”霍長鶴問。
“就是那個挾持大夫人的女子,還有那個老頭兒,”安辭州後悔不已,“他們不像其它人那般,又沒有什麼武力,我就想著分開關押,萬一有人來救,還能分散注意力,誰知道……”
顏如玉看著被抬出來的屍首,已經燒焦,看不出本來麵目。
安辭州拚命忍著沒吐。
“無妨,”顏如玉緩緩開口,“他們也不是重要人證,大人不必過於自責,趕緊準備東西,讓齊將軍出發要緊。”
“好吧。”
安辭州留下人收拾,他又匆忙離開。
霍長鶴看出顏如玉臉色有異,輕聲問:“怎麼了?”
顏如玉低聲道:“這兩具屍首,原來是誰我不知,或許有葵娘,但沒有那個老頭兒。”
霍長鶴眉尖微動,走到廢墟旁,手指在一處撚起一點被浸潤的土,輕嗅。
“有火油的味道。”
“所以,是有人蓄意縱火,”顏如玉語氣微涼,“葵娘可能沒用了,但那老頭兒定然有用,應該是墨先生的人冒險救走他。”
現在鎮上這種情況,還敢來知州府附近乾這種事,的確是冒大險,這不符合墨先生謹慎狠辣的作風。
除非,這個老頭兒有大用。
顏如玉心中有數:“罷了,事已至此,不必糾結。反正,以後還會再有機會見麵。”
“眼下,把翼王的事坐實要緊,你折子寫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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