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鶴點頭:“已經交給齊將軍。”
“好。”
一刻鐘後,齊德隆帶著兵以及虛弱的翼王,押著那些銀車兵器,一同出鎮。
翼王來時有多意氣風發,此時就有多狼狽不堪。
好歹也是皇子,也沒有打囚車裝木籠,讓他坐一輛平板車,馬拉著一路走,剛出鎮子沒多久他就覺得自己渾身要散架。
齊德隆治軍甚嚴,行起軍來一點情麵不講,天近黃昏才停下來休息。
翼王感覺就剩下一口氣。
齊德隆吃點乾糧,閉上眼睛養神,趙副將就在他不遠處,他尋思著,找個什麼機會痛殺這廝,給女兒出氣。
女兒的痛病,一次次犯病,都像用力撕扯他的心尖,絕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趙副將湊過來:“城使,這翼王押到京裡,會是什麼罪?”
“不知道。”
“他怎麼著也是皇子,皇上是他老子,總不能真殺他吧?”
齊德隆睜開眼:“你覺得呢?”
趙副將小聲說:“我覺得不可能殺他,將軍,咱們這一趟可以說是萬分凶險。”
“怎麼講?”
“他是皇子,不可能輕易死,他隻要不死,就一定會嫉恨咱們,再說,”趙副將看一眼翼王方向,“皇帝嘴上不說,心裡肯定也恨咱們。”
“恨咱們什麼?”
“您想啊,咱們這麼對他的兒子,他心裡能痛快嗎?”
齊德隆摸著胡子:“你說得也有理,孩子挨了欺負,受了罪,當爹的怎麼可能坐之不理?”
“正是這個理兒,”趙副將趕緊說,“所以,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
“那依你之見?”
“依我之見,不如咱們明麵是押送,實則是護送,給翼王多行些方便。
到京城之後,麵見皇帝,您就說,這些都是鎮南王的主意,反正他已經是罪名纏身,多一個不多,說不定皇帝正想找個由頭砍他的頭。
這樣一來,不但翼王能脫困,皇帝也滿意,一舉兩得。”
趙副將說得興高采烈,越說越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可行,真是聰明至極。
齊德隆手按上身邊的刀:“一舉兩得不兩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要得一點。”
“什麼?”
齊德隆正想拔刀,忽然感覺地麵顫動,他立即警覺,一下子跳起來:“戒備!”
一聲令下,手下軍兵迅速成陣,把銀車和翼王都護在中間。
這邊剛列好,遠處地平線就出現一隊人馬。
他們速度極快,沉肅無聲,像從暗夜中走出來的殺神。
齊德隆心裡“咯噔”一下,也有點納悶:這些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翼王的人?這個草包笨蛋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手下?
感覺哪裡不太對,一時又想不通。
他拔出刀,全身戒備。
此時,騎士們已到近前。
齊德隆更納悶:這些人看著威嚴,而且絕非尋常人,但是,怎麼沒有殺氣?這不應該啊!
心裡有個小人兒拚命打問號,種種古怪讓他疑惑叢生。
騎士隊列左右一分,一匹馬走出來,馬上一人,黑袍,黑鬥篷,看著柔弱,但派頭挺足。
“你是何人?意欲何為?”
馬上人聲音淡淡,順風飄到翼王耳中:“我是墨先生,來救我家王爺。”
翼王一下子支楞起來,瞪大眼睛看,的確是墨先生,沒錯。
但轉念一想,墨先生坑他至此,現在怎麼又來救他?這是什麼意思?
翼王也有點懵,不過,又隱隱有點希望,不管怎麼說,先逃出去再說。
翼王大聲道:“本王在這裡!”
墨先生掃他一眼,淡淡道:“王爺彆急,我這就來救你,到時候山高水闊,再無人能阻擋你,你要成就大業,來日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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