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滾來滾去地鬨,口中的小曲就沒個停,唱完小郎君,又唱十八摸,然後配著合歌詞,一雙小手不停地抓扯蘭亭舟。
蘭亭舟剛剛按住了她的手,她的嘴又一口咬在他身上......
蘭亭舟在床上左支右拙,額頭竟出了一層薄汗。他咬著牙下定決心,以後家裡決不能有酒,一滴也不行!
好不容易,蘭亭舟才將撒酒瘋的甘采兒製住,牢牢地禁錮在懷裡。
甘采兒也安靜下來,她伸出手指,一下一下戳著蘭亭舟的心口,委屈地道:“小筱說得對,你就是眼瞎心盲,沒心沒肝的人。”
蘭亭舟一怔,愣住。
甘采兒又將臉埋進他胸口,悶聲道:“蘭亭舟,你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我呢?”
甘采兒聲音中滿是難過,沒一會兒,蘭亭舟胸膛傳來溫熱的濕意。這是哭了?
蘭亭舟的心狠狠一揪。
他下意識地低聲輕喃,低語輕哄。
“我沒有不喜歡。”
隻可惜,甘采兒沒能聽見。
甘采兒覺得自己像是陷在泥沼裡,手腳都被纏住,無論怎麼用力,也掙脫不得。
她的口鼻似被淹住,能呼入的空氣也越來越稀薄,越來越窒息,幾乎要無法喘氣。隻能狠狠咬往一個濕軟溫熱的空隙,才能得到那麼一丁點的,新鮮清洌的空氣。
讓她能緩上一緩。
她使勁睜著雙眸,可好像什麼都看不清,眼前光怪陸離閃現的,全是前世的景像,是她與蘭亭舟之間那些靡亂的,不堪回首的場景。
有她少不更事,糾纏著蘭亭舟不放的,也有她唱著從花船上學來的小曲,對著蘭亭舟上下其手的,還有她把蘭亭舟當成又白又嫩的大蹄膀,使勁啃嚼的.....這一夜下來,甘采兒隻覺筋疲力儘,渾身像是散了架一般,腦袋也“嗡嗡”地,直發懵。
她醒來後,半天都動彈不得,連眼珠子都是一動不動,呆呆地盯著床幔,怔怔出神。
好半晌後,她才抬頭揉了揉發疼的額頭,暗自腹誹,這朱夫人釀的桂花酒裡,莫不是放了什麼能致幻的藥物?
她微微一側身,就看到小紅正坐在她床頭,拿著棚子專心在繡荷包。她半眯著眼,看了看窗外,隻見天光大亮,不像是清晨時分
“小紅,現什麼時辰了?”甘采兒一開口,便被自己嘶啞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小紅見她醒了,忙倒了杯水過來,扶她坐起來。
“午時三刻剛過。”
“午時了?”甘采兒一驚,自己一覺竟睡到了正午。
“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叫我起床?”
甘采兒喝了口水,嗓子總算好受一些。嗓子雖好受了,身上卻又開始疼。她隻要一動,渾身就又酸又疼。
甘采兒疼得直咧嘴,怎麼會這樣,昨夜裡受寒了不成?
“小姐,你不再多睡一會兒嗎?”小紅關切地道。
“為什麼我要多睡一會?”甘采兒奇怪。
“你昨晚對著姑爺唱小曲,唱了大半夜,你不累嗎?”小紅道。
“什麼,蘭亭舟昨日回來了?!”甘采兒大驚。
“是呀。聽墨硯說,昨日還是姑爺抱你進屋的呢。”
原來,昨夜那些都不是夢!而是實實在在發生的!!
甘采兒一頭栽進被子裡,將自己埋住,她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
“唱得很大聲嗎?”甘采兒的聲音從被子中悶悶傳出來。
“嗯,昨晚全院子的人都聽見的。”小紅如實回道,末了還好心安慰了一句,“小姐唱曲,還挺好聽的。”
甘采兒抬起頭,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小紅:“昨晚我都唱了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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