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兒檢查完甘采兒幾人狀況出去時,窗戶外趴著兩個大男人。
蘭亭之與韋石安兩人,正大眼瞪小眼。
“你是誰?”蘭亭之警惕地看著對方,手中暗暗扣著枚飛鏢。
“朱小姐的朋友。”韋石安小聲回答,然後也問道,“你又是誰?”
蘭亭之往屋內抬了抬下巴。
“那是我嫂子。”
“哦,你是蘭兄的弟弟。”
韋石安將手裡的石子扔了,蘭亭之也將飛鏢鬆了手。
蘭亭之見李嬸兒出去後,要翻窗進屋,想將甘采兒帶走。
卻不料被韋石安一把按住。
“還不到時候,再等等。”
“我嫂子都讓人迷昏了,還等什麼?”蘭亭之有些上火。
“當然是等人,你沒看到,人都還沒到齊嗎?”
“我才管不誰到沒到,我隻想把我嫂子救出去再說!”
韋石安默了默,忽道:“蘭兄是怎麼交待你的?”
“我哥說讓我儘快找到人。”
蘭亭之話剛一說完,便不由一怔。蘭亭舟還真沒說讓他把人帶走。而且,僅憑他一個人,要將幾個昏迷的女子帶走,好像也非易事?
正在兩人說話間,牛四推開竹舍房門,一身酒氣地進了屋。
蘭亭之再也沉不住氣,作勢就要起身翻窗,結果讓韋石安一腳踢在膝窩,身形一歪,坐在地上。蘭亭之不由怒目而視。
韋石安豎起一個指頭,壓在嘴上,示意蘭亭之噤聲,然後扒著窗縫,小心地向屋內看去。
蘭亭之見韋石安神情嚴肅,便也扒著窗縫,往裡瞧個究竟。
竹舍內陳設很簡單,除了一個羅漢榻,就隻有一張圓桌,幾個凳子,還有一排博古架。
甘采兒和綠葉此時正斜歪在羅漢榻上,昏迷得不省人事。
隻見才進來的男人,約四十上下,身著粗布葛衣,似是位泥瓦匠。
他身上酒氣衝天,眼神卻不昏潰。一雙眼色眯眯地,緊盯著甘采兒不放,但他人卻沒上前。隻敢坐在桌子邊,搓著手,一個勁兒地咽口水。
“再等等。”韋石安用口形對蘭亭之道。
蘭亭之想了想,也靜下心來,繼續蹲在窗下守著。
大約又過了一炷香時間,竹舍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嘎吱”一聲,門又被人推開。
這一次,走進來的是兩位年輕的女子,還有之前守在門口的幾個婆子。
這兩位女子,蘭亭之不認得,但韋石安認得。正是吳馨和她的婢女琴音。
見吳馨進來,牛四立馬站起來,彎腰行禮,一臉諂媚地道:“小的見過八小姐,請八小姐安。”
吳馨高高在上斜睨著他:“牛四,你沒動人吧?”
“沒動,沒動,一個指頭都沒動。八小姐吩咐過的,小的哪敢不從。”牛四一個勁兒地點頭哈腰。
“趙娘子,把他腰帶解下來,將人綁了。”
“哎,小的自己來,自己來。”
於是,牛四利索地解了自己衣服的腰帶,遞給了趙娘子,然後幾個婆子按著他,將他手腳捆住。
“啪,啪,啪~~~”
隻見吳馨忽地一揚手,就給了身邊的琴音幾個響亮的耳光。
琴音的臉瞬間就紅腫起來。她撫著臉頰,雙眸含淚,卻一聲不敢吭。
吳馨接著又抽出琴音頭上的發釵,往她臉上劃了兩下,兩條細小的血珠子滲出來。
吳馨幾個舉動,直接把窗外的蘭亭之看傻眼了,這是什麼操作?!
“現在,你去叫母親過來。”
“小姐,聽說夫人剛才身體不適,回屋休息了。”有婆子回稟道。
吳馨一愣,皺了皺眉。
“母親今日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就突然回房了?既然母親不在,那就去請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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