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庭站在門口,耐心十足地等待著這位祖宗繼續抽風犯混。
謝淮樓深深吸了口氣,一步步走向她。
走廊裡沒有開燈,他英俊的麵容從清晰逐漸過渡到模糊。
“你聽好了。”
謝淮樓的喉嚨劇烈地滾動了一下。
“我叫謝淮樓,是個混蛋,整日遊手好閒、惹是生非,除了喜歡你,一無是處。”
“……”宋春庭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然而,謝淮樓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又“嗷”地一聲跳起來。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大貓,背過身揪著自己的頭發,幾乎羞愧到無地自容。
“操操操操!好他媽惡心,好他媽肉麻!好傻逼啊啊啊操啊!”
宋春庭“…………”
謝淮樓在原地瘋了好半天才轉身回來,認真地盯著宋春庭的雙眼。
“你如所見,我就是個大傻逼。”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但這個傻逼從見你第一眼就開始喜歡你……在便利店……你催我結賬,我罵你‘催你媽逼催’,一回頭就看見你……你……你看著就讓人很平靜,你懂我的意思嗎?”
宋春庭緩緩搖頭。
謝淮樓閉了閉眼,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捅到底了。
“好,那我說得清楚一點。”
謝淮樓從口袋裡翻出進了水的手機,開機後竟然還能用。
然後他調出微信小視頻,指著偷拍角度裡的門診醫生問道。
“這是你父母對不對?”
宋春庭點了點頭。
“我說過了,我是一個大混球。我要睡你,不是睡一次兩次,是天天都要睡你,一直到我睡你睡膩了,對你沒興趣了。”
謝淮樓舔了舔嘴唇。
“你和我睡,我保證你和你父母都衣食無憂。如果你不讓,我還是要睡你,但是你和你父母的日子都不會好過,你明白嗎?”
房間一時間靜得可怕,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不遠處經過的汽車在天花板上投下轉瞬即逝的光影,那光影如流星般劃過,卻無法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兩個人靜靜對望了半晌,謝淮樓感覺周身一寸寸冷下去,酒精漸漸消退,他活了二十多年,腦海裡從來沒這麼清醒過。
這不是口頭威脅,從見第一麵把她當成女鬼那時起,他就中邪了。
而這一刻,當他渾身是水,和宋春庭麵對麵擠在昏暗狹小的衛生間走廊裡時,他忽然就明白了從前那些前仆後繼死在女人身上的男人都在想什麼。
宋春庭是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前半生裡唯一的例外,而他不打算讓她繼續“例外”下去。
放棄算了。
然而下一刻,謝淮樓懵逼了。
他看見仙女的嘴動了動,但卻沒聽見她說了什麼。
幾秒鐘前還很冷靜的大腦一瞬間又翻滾起了岩漿,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什麼多巴胺、荷爾蒙之類的玩意兒一起動作,讓他整個人仿佛靈魂出竅,飄飄欲仙。
“你說什麼?”
謝淮樓聲音顫抖,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我說,‘好’。”
“好?”
謝淮樓略微低頭,眼睛緊緊盯在宋春庭眼底,生怕她沒理解似的囉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