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夫人點頭,“那是自然,張太醫請放心。”
盧溫茂昨夜急匆匆地趕到馬府,便見馬爾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隻見馬爾容蒼白的臉上見不到一絲血色,卻在看見他的那一刻眉眼舒展,輕聲問道,“如琢,你來了?”
盧溫茂走上前,抓住馬爾容的手,“爾容,我來了,你的身子怎麼樣,我聽丫鬟說你病的很重?”
淩亂的發絲在馬爾容的臉上,卻絲毫沒有消減她的美,即便是病著,馬爾容還是這般溫柔典雅。
盧溫茂隻聽馬爾容淺笑道,“如琢,你莫要難過,不過就是吹了些風,著了風寒,不打緊。”
隻見馬爾容將手緩緩抬起,“如琢,你能再抱抱我嗎?”
盧溫茂沉默訝然,終還是點了點頭,坐在床側,將馬爾容攬在了懷裡。
馬爾容深深吸吮著盧溫茂身上的雪鬆香,感受著男子起伏的胸膛,停了片刻,卻見馬爾容咳了起來,竟是咳出血來了,盧溫茂猛地心驚,“爾容?你的身子怎得虧空成這樣了?莫要再這樣待自己,好好愛自己。”
馬爾容苦笑,“我怎麼愛自己?你和季安都離我而去,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活下去。”
盧溫茂心中酸澀,“爾容,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該與安寧長公主多接觸,才著了她的道。”
馬爾容眼角滑過一滴滴眼淚,“彆這麼說,如琢,你能來看我,我就很高興了。”
又遲疑地問道,“你...和公主可好?”
盧溫茂苦笑,“公主性情驕縱,我...時常懷念咱們從前的日子。”
馬爾容了然,“可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如琢,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過了今晚,我就再也不會心裡念著你了,你我都..好好的各自生活吧。”
聽到馬爾容這話,盧溫茂就閃過幾絲不舍,又覺得稍稍安心,“你能這麼想,爾容,我才安心些,以後的日子,好好愛自己,好好活著。家中舅兄對你可好?”
馬爾容點點頭,“兄長對我並未苛責,隻嫂嫂說了幾句風涼話。”
說著,馬爾容又從枕頭旁邊的盒子裡拿出一個香囊,遞給盧溫茂,“溫茂,這是我又為你新縫製的香囊,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裡麵還是你喜歡的雪鬆香。如今,我將這念想也給你,咱們從此,兩相彆過,不再打擾。”
盧溫茂手中握著那香囊,繡著青竹,是他喜歡的樣式,“爾容,若是還能回到過去多好?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在一起過日子。”
馬爾容眼眶紅紅的,“回不去了,如琢。”
就這樣,盧溫茂在馬氏的閨閣中待了許久,才起身離去。
這時候已經是深夜,街上靜的不見一個人影,隻盧溫茂縱馬而過,雨也停了,隻餘空氣中潮濕的水汽,氤氳著人的臉,讓人覺得有些發粘。
盧溫茂腦海中回憶著馬爾容伏在自己懷中的情景,眉眼低垂,聲音溫軟,說著他們之間回不去了,隻覺得萬分傷懷。
甫一回到盧府,卻被盧二夫人請了過去,盧溫茂一頭霧水,以為是安寧長公主在母親麵前又不知告了自己什麼狀,卻見盧二夫人訓斥道,“你去了那裡?如琢?你可知安寧長公主從台階上摔下來,已經流產了。”
盧溫茂冷不丁心頭一震,“你說什麼?娘?”
盧二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盞,苦口婆心地道,“宮裡的張太醫和陛下的大太監李常就剛剛從府上離去,安寧長公主已經引產了腹中的死胎,你還是好好想想,明日公主醒來,怎麼安撫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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