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記，紀委調查小組的人來了。”
隻見王秘書推開門，身後還跟著三個人，林凡心中暗覺不妙，看來這次周普生來真的，上次跟他爭吵的事才發生兩天，紀委的調查小組就到了。
“進來吧。”
一邊說著，周普生站了起來，笑著跟幾個市紀委的人打招呼。
王秘書見林凡也在辦公室，故意介紹道“周書記，這位是紀檢委闞主任。”
“闞主任好，幾位同誌辛苦跑一趟了。”
高調的打完招呼後，周普生對林凡說“林凡，我這邊還有些事，你先回去吧。”
“這位就是林凡啊。”闞主任扶了扶眼鏡，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林凡。
林凡保持笑容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對周普生說“周書記，我要跟你說的事比較重要，你看什麼時候方便，我再過來一趟。”
“我覺得你現在最應該關心的不是工作，而是自己的事吧。”
“我自己有什麼事？”
周普生麵色嚴肅道“林凡，你是真不懂還是裝糊塗，紀委調查小組的人就在你麵前，難道你不知道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嗎？”
“調查小組是在工作而已，我也是在工作。”
不知為何，見林凡那一副淡定的模樣，周普生心中的怒氣就越深，不過他還是要儘量維護一下自己的形象，於是歎了口氣說“本來想給你留一些顏麵的，現在看來事情相瞞也瞞不住了，那我就直說了吧，調查組的同誌就是過來調查你的。”
此言一出現場氣氛就變得有些尷尬了。
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一旦說出來就變味兒了。
林凡也知道周普生這是故意讓自己難堪，雖然現場除了紀檢委調查小組的人外沒有其他人，可此刻周普生的舉動也是在無形中讓林凡在調查小組成員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
“幾位同誌辛苦了，我一定會積極配合的。”林凡不換不急的跟闞主任打了個招呼，然後繼續對周普生說“我問心無愧自然不會有所顧忌，請問周書記，目前縣委對我的處罰結果是什麼？是停職察看還是撤職，又或者直接開出黨籍？”
周普生微微色變，這個時候闞主任笑著說“林凡同誌言重了，我們隻是過來了解情況，事情的真相尚未可知，組織上的最終決定現在還不知道呢。”
“謝謝周主任告知。”林凡笑著點點頭，還是盯著周普生不放，反問“周書記，這麼說我現在應該還是青陽縣的副縣長吧。”
“這個自然。”周普生心想紀委的人都到了，你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既如此，那周書記先忙，我等你喊我。”
說完這句話，林凡轉身走向門外，經過那幾個調查組成員時不經意瞥了一眼，闞主任是個戴眼鏡的穩重中年人，另外兩個看上去比較年輕，一男一女。
一直到接近中午的時候，周普生都沒有聯係林凡，倒是江雲寧給他打了個電話。
她那邊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知道了紀委調查組來縣委的事，兩人現在畢竟在不同的縣，隻能在電話裡多叮囑幾句。
“老大，衛生部那邊都溝通過了，想要實行新的報效覆蓋政策，需要縣長或者先書記簽字，縣醫院那邊昨天倒是開了個會，不過最終並沒有決定按照你的意思去事實，這方麵我也溝通過了，朱宏院長的理由很簡單，沒有得到上級的正式通知。”
“哦對了，肖寧母親手術的事，朱院長倒是挺上心，他開了個特例以最優的方案讓醫院先安排肖寧母親的手術，費用跟你預想的新政策一樣。”
林凡詫異道“等一等，你跟朱宏說肖寧的事了？”
“我沒說啊。”
“那他為何要給肖寧的事特例？”
劉波搖著頭說“難道老大你忘了，昨天在醫院的時候你可是拿著肖寧母親的手術費用單給朱院長看的，他又不傻，稍微一調查這個病人，就知道肖寧是你同學了。”
林凡恍然，點頭道“這些人一個個都聰明者呢，隻是不把心思放在……哎，算了。”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孔亮發來的短信。
“凡子，周書記和紀委調查小組的人剛才一起出去了，聽說調查小組這次是專門來調查你的，沒什麼事吧？”
林凡苦笑一聲，回了個沒事。
雖然才上任副縣長沒幾天，可他能明顯感覺到縣委裡的人對自己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變化，許多之前的點頭之交甚至有些誤會的人紛紛找他示好，反而是孔亮這種好朋友沒有怎麼過來打擾他，可自從跟發生矛盾後，那些人紛紛避而遠之。
唯有孔亮是真心關心他。
劉波站在旁邊，糾結了一會兒後說“老大，我真的很欽佩你，你想在青陽縣改革醫療業，我雖然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這肯定是件非常難的事，換做我肯定沒有這樣的魄力，不過我還是想多嘴一句，有周書記擋在前麵，隻怕這件事成功的希望非常渺茫。”
“你不是會繞彎子的人，今天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直接說。”林凡皺了一下眉頭，他感覺到劉波有話想說，卻兜兜轉轉不肯直言。
“那個……老大，我是這樣想的，反正朱院長已經答應給肖寧母親特例減免一係列費用了，你答應老同學的事也變成了，如今紀委的調查小組也過來了，俗話說要想渡人先要渡己，老大，我建議你現在多為自己想想吧。”
林凡無語道“你這小子，原本的初心哪去了，你不會覺得我找朱院長說醫療的事，隻是因為老同學吧？”
“當然不是，彆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你嗎？隻是……”
“行了彆說了，衛生行政部門不是說至少要縣長或者書記簽字嗎，周普生肯定不會對這件事上心的，我去找叔叔。”
丟下這句話後，林凡直接去了縣長辦公室。
林青山將秘書支走後沉思了許久。
輕言道“小凡，你不是會衝動的人，能告訴我你堅持改革醫療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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