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歡:“……”
若是平常人聽到這話一定覺得很普通,可這句“有勞夫人”聽在阮清歡耳中,莫名讓她想起些少兒不宜的畫麵,聽著就有些不自在。
見她紅了臉,鶴安笑道:“夫人放心,明日是緊要一關,今晚好好歇著。”
“誰說不好好歇著了?”他這話說的,好像她要乾嘛似的。
吳全死了,預計的同陵關埋伏自然也不存在了,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往京城方向行進,隻要過了同陵關,就安全了。
走時還是春季,歸時已然盛夏,不同於盧城灰蒙蒙的天色,京城的天藍得如同洗過一般,明亮清透,熱烈的陽光打在身上暖得發燙。
一進城,楚離就要下車走走,季淩川也跟了下來:“天太熱,我給你撐傘。”
回來走的是東城門,當初季淩川就是從這裡逃的婚,楚離大鬨著要追,差點騎馬傷了阮清歡,那天,看著鶴安護著阮清歡的模樣,楚離心中羨慕不己,兩人還在不遠處的茶樓聊了許久。
數月時間眨眼而過,但心中的酸澀卻一直都在,楚離側頭,迎上季淩川略顯疲累的目光,聲音懨懨的:“已經回京了,你不用再照顧我了。”
“那怎麼行,我得將你完完整整送回國公府。”
“然後呢?”
季淩川:“然後我就放心了。”
“不用那麼麻煩了,你現在就可以跑了,你放心,我現在這個樣子,一定追不上你的。”說完,神情落漠的往前走去。
“我跑什麼呀,之前那不是逗你玩的呢嗎,你還真生氣啊。”
楚離看了看他沒說話,她可能不太聰明,但還不至於是不是逗著玩都分辨不出來。
季淩川舉著傘擋住熱烈的太陽,他現在心裡也很矛盾,有些東西,他不是沒想,隻是沒想通。
在楚離中箭倒下的一瞬間,他仿佛覺得那一箭同時也紮在了他心上,那種恐慌、害怕,擔心一下子全湧了出來,當時的情況他來不及思考,隻知道她千萬不能有事。
所以他壓下想要親手殺死那些混蛋的想法,抱著她趕到馬車上回了盧城醫治。
在她昏迷那些天,季淩川害怕極了,久經沙場見慣了生死,他從不曾懼怕過,但他真的害怕楚離會醒不過來。
好在老天有眼,她這一次有驚無險。
但醒來後,她變了,變得不像之前那樣粘人,變得和他客客氣氣,變得他說多話時會不耐煩……可曾經,這些不都是她做過的嗎?
好不容易回家了,她又變得如此疏離,季淩川實在猜不透她的心思,之前他躲著她時,她生氣,現在他不躲了,她也不開心,那他到底該怎麼做?
相府門口,守了小半天的孟素秋總算看到兒子兒媳,雖說兩人收拾得乾淨得體,卻依舊掩不住長途跋涉的風塵仆仆。
阮清歡剛下車,婆母上前將她抱住:“這一走小三個月的,娘真是擔心死你們了。”
若隻是賑災,孟素秋倒也不至於如此,後來得知盧城有山匪盤踞,剿匪的任務又落到了兒子身上,才不禁感到後怕,若早知道,一定不會讓兒媳陪著去。
“娘,我們這不好好的嗎,盧城的災情這次徹底解決,山匪也剿清了,可真真是乾了件大事。”
孟素秋寵溺的點了下她的額頭:“咱們家可不指著你乾大事,娘就希望你們平平安安的。”
“娘、娘……”鶴子墨從車上跳下來,從人群外麵擠進來,抱著阮清歡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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