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柳忠舉,阮清歡便理解了:“你去吧,咱們家的事,明日再說。”
京兆府內,齊刷刷的擺著幾具屍體,其中兩個是曲元承和柳月如的,剩下的幾個,都是同曲元承一起行凶之人。
季淩川比他到的早:“這曲元承也夠狠的,找了這麼些個小混混將柳月如糟蹋後,又在茶裡下了藥,想將人都毒死滅口,好將自己摘出來。不想其中一人沒喝多少,一氣之下將他也給殺了,所以這案子,一個活口都沒留。”
京兆府尹滿頭大汗,這柳家孤女自打進京,一樁樁一件件的事鬨得滿城風雨,現在人死得這麼難堪,他不知該如何向上麵彙報:“二位大人,皇上對柳家的事早就煩了,這事……可如何是好啊?”
鶴安:“宅內凶案,夫妻不睦所至,此案就上呈大理寺,府尹大人便不用捧著這燙手山芋了。”
“是,多謝大人明示。”
從府衙出來,季淩川笑道:“我就說嘛,有仇不報,不是你鶴安的個性啊。”
裴家,眼看天都快亮了,阮曉月累得坐都坐不住,稍一動隻覺腰酸脖子也酸。
她負氣的掀起蓋頭,身旁的丫鬟忙勸道:“夫人不可,自己掀了蓋頭不吉利。”
“你再去前院看看,夫君回來沒有?”阮曉月壓著氣呢,要不是今個是新婚第一日,她不想壞了氣氛,否則定要鬨到婆婆那邊去。
這一夜下來,丫鬟已經跑了三趟,回話都一樣,均是大人公乾外出未歸。
房中,燃了一夜的龍鳳喜燭所剩不多,正如阮曉月此刻的心情,那些敷衍的話騙騙彆人還可以,卻騙不了她。
成親前後有休假,就算再忙,也不可能成親當日將人叫走,分明就是裴衝自己想去。全然不顧她的臉麵,剛嫁過來第一天就獨守空房,定會被裴家的下人瞧不起。
裴夫人那邊,老太太早早醒了,聽聞兒子一夜未歸,當即有些生氣:“就算再重要的事,也不能將新娘子扔下啊?”
“喜房那邊的丫鬟來問過多次,可公子一直未回,若再來,可怎麼說?”丫鬟往門口瞧了瞧:“喜帕還沒摘呢,過會就到請安的時候了。”
“派人去南營看看,將人趕緊找回來。”
昨晚招呼客人時,兒子還在的,裴夫人也不知道他是何時出的府,就算她不怎麼喜歡阮曉月,但也不能落下苛待媳婦的話柄。
裴衝回來時,一身喜服弄得臟兮兮的,衣擺入還刮出了一道口子,剛進門,就見堂嫂林秋棠焦急等在門口。
林秋棠神色淡淡,沒了在老夫人麵前的焦急模樣,淡淡道:“小叔還知道回來啊,弟媳的蓋頭到現在都沒掀,母親讓我告訴你,行事要有分寸,彆做出讓人笑話的事來。”
裴衝沒說話,繞過她回了自己的院子。
就在阮曉月氣得想扯下蓋頭時,房門打開了,裴衝掃了眼床邊的方向,沉聲道:“夫人受累了,昨夜公務纏身,夫人大可不必等到此時。”
蓋頭下的阮曉月緊咬著唇,到了嘴邊反駁的話還是咽了回去,隻悶悶的一聲不吭。
丫鬟小青退出門去,順帶將門關上。
蓋頭被掀起的一刻,看著神形狼狽的裴衝,阮曉月神色一怔,有些散亂的頭發粘在臉側,身上散發著雨水和身體交織的難聞味道,大紅喜服濕噠噠的,還壞了一道口子……
“夫君還真是儘忠職守,死一個柳月如,也值得如此大費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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