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務之事,職責所在,夫人當理解才對。”
“你……”
不想再聽阮曉月嘮叨,裴衝轉身就走:“我去沐浴,夫人收拾收拾,一會去給母親敬茶。”
阮清歡臉色一白又不好發作,他都說了,自己公務在身,若她再計較,便是無理取鬨。
計劃失敗,裴衝心情憋屈的很,如果柳月如能將鶴安鏟除,那阮家便沒了靠山,到時候便可輕而易舉被他握在手中,與囊中之物無異。
就算鶴安不死,重傷之下也必然會引起動蕩,盧城和二皇子之事,就算不能不了了之,但也會大大拖慢審問的進程。
一切設計的天衣無縫,結果柳月如卻出了事。
裴衝一拳打在浴桶邊沿,瞬間擊出一個裂縫,水流嘩嘩的淌了出來。
非夫人房中,林秋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目光時不時瞥向門口,看似沉穩淡然的眼中,幾不察的飄過一絲不悅。
進了房,阮曉月向婆母請安:“兒媳曉月,前來給婆母敬茶。”
裴夫人麵露笑意,雖說阮曉月出身商賈之家,但好歹嫁妝不少,更何況日後有阮家在銀錢上幫襯,也能幫著兒子打點一二。
接過茶盞:“起來吧,以後都是一家人,若有什麼不懂的,就問你堂嫂。”
阮曉月貌似乖巧應下,又朝著堂嫂林秋棠福了福身。
林秋堂是裴衝堂哥的嫂子,後來大伯和大哥身染重癡去世,隻留下林秋棠一人守著西邊的小院子,膝下又無一兒半女,身世倒很可憐。
林秋棠:“弟妹不必多禮,平日裡閒著無聊時,就到我房中說說話。”
敬初結束,裴雯從外麵進來,徑直來到阮曉月麵前,拉起她的手打量一番:“從今兒個起,我就要叫你嫂嫂了?”
阮曉月:“……”
裴雯笑盈盈的模樣透著股子親近,可阮曉月想到的,卻是她和一群貴女站在一起,數落她的樣子。
當麵一套背後一套,阮曉月厭煩得緊,可當著婆婆的麵,不好發作,隻將自己的手抽出,笑意疏離,淡淡道:“好。”
裴雯感受到她忽然與自己疏遠了不少,心中有些不高興。
剛嫁到她們家,就想擺嫂嫂的譜嗎?
裴老夫人這幾日籌備親事累壞了,敬了茶後便將人遣散回了各自房中。等人一走,裴雯小臉一冷:“娘,嫂嫂剛進門就和我擺架子。”
“好了,一個商賈之家的姑娘,能有多少修養,你要同她計較,豈不是更不如她?”
裴雯嘟唇冷哼:“早前為了嫁給我哥時,是怎麼巴結我的,都忘了?”
知女莫若母,裴夫人從櫃中取出此碎銀給了女兒:“你嫂嫂不懂規矩,母親自會教她,但你做為小姑,不可言行過份。咱們可是幾代的功勳之家,得了好名聲,將來才能嫁個好人家,明白嗎?”
裴雯在外自是不會如此,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可手上那些碎銀太少了些,央求道:“母親,聽說過幾天,戶部侍郎家的姑娘就要訂親了,太子府上又要辦遊園宴,我想置辦套新式樣的衣裙和珠叉。”
“齊家姑娘要出嫁了?不知嫁的是哪家公子?”裴夫人聞言抬頭,近來戶部侍郎的事鬨的沸沸揚揚,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娶齊家女兒?
“聽說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卿。”
裴夫人對這個大理寺卿所知不多,隻知此人很得皇上重用,左右和他們沒什麼關係,裴老太太索性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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