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胡說。”齊思薇心煩得很,拿過她手中的梳子:“我累了,想靜靜,你們下去吧。”
人都退下了,房中隻剩她一人,齊思薇端著的姿態瞬間垮了,眼眶微微發紅。
近幾個月發生了太多事,那個身份不明的男人,還有與江府的親事……她哪還有從前那份風花雪月的心思,去想鶴安?
或者,她根本不配想。
如今已是殘花敗柳之身,對將來已經不抱任何期待了。
若非她這條命,還有可能換來齊家一線生機,她早就一死了之,斷了這些不可掙脫的糾纏。
曾經她也是明豔俏麗,神采動人的,可此刻,鏡中的她麵色蒼白,眼中除了無儘的悲涼之外,哪還有一絲神彩?
放下梳子,她躺回床上,睡吧,生死之間,最能忘卻一切的便是沉睡。
可任她如何緊閉雙眼,卻絲毫沒有一點睡意,相反眼淚越流越多,苦楚越來越深。
這難道,就是佛家所說的苦海無邊嗎?
窗邊突然傳來動靜,與此同時,房中燈火儘數熄滅。
齊思薇下意識彈坐而起,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她什麼也看不到,卻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是他。
在枕頭下摸索的手抓住刀柄,極快的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你彆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死給你看。”
“……”
沒有回音。
齊思薇知道對方的能耐,她並不奢求能傷了對方,所以,她隻能以死要挾。
眼睛一點點適應黑暗,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不等她反應過來,握著匕首的手腕被強大的力量握住,嘴巴也被捂住。
接著那人手部用力,鑽心的疼卻發不出一絲聲音,隨後那隻胳膊便動不了了。
“想死?”
熟悉的聲音讓她毛骨悚然,仿佛來自地獄般陰鬱可怕:“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啊,本尊還沒玩夠呢,你若敢死,齊家上下都要陪葬。”
齊思薇額頭滲出汗來,可對方明顯不在意,繼續扯爛了她的衣裳。
雖是在黑暗之中,卻無法遮住她心中的羞恥。
可那又能如何呢?
如今又多了個以齊家人性命要挾她之人,連死都變得那麼奢侈。
齊思薇虛弱得倒在床上,疼痛讓她氣息虛弱:“為什麼是我,你為什麼找上我?”
“你想知道?”
明明同樣身處黑暗,可他的眼睛似乎能穿透黑暗一般,微涼的手指從她的臉側一點點向下,如同野獸欣賞獵物。
在撫上胳膊的一瞬,忽的用力,將脫臼處重新接好:“那就看你的表現了。”
齊思薇語帶祈求:“我就快成親了,你放過我好不好,求你。”